范家一家三口忙忙碌碌,冬里的日子照旧每一天都过的充实。
苏氏则比较倒霉了,千辛万苦的去了中许村,谁知许氏一听问绘之的,顿时眉头一拧:“死了,得痨病早死了!”
苏氏一听这话,眼前一晕,差点跟着昏死过去。
她身边陪同的人是受了江氏特特的嘱咐,即便接不到绘之也要见上一面,看到底有无特殊之处的,听了许氏的话连忙道:“我不信,好好的孩子,你说得痨病就得痨病?”
许氏更是掐腰将人往外撵:“快走快走,死了好几年了,当爹娘的早没来,这会儿来算什么?我买棺材还付出许多银钱呢,你们给我啊?”
苏氏一行受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苏氏再问许氏,绘之没了的具体日子,等许氏说了,她使劲回忆,可不想起自己先头怀孕却没有保住的那个孩子……
苏氏忍不住想,难不成绘之没了,也把弟弟妹妹们都带走了?
“这死孩子!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啊!”她一面想,一面哭。
同行的人还以为她是心痛绘之,不过心里也没想着要安慰她,实在是觉得许氏说的有道理,先前没有早来看孩子,现在伤心也没了意义,人都死了好几年了。
苏氏哭了一阵,又想起自己即将老无所依,眼泪重又流了出来。
跟车的两个婆子抄着手坐在车辕上悄悄八卦:“这么多年,也没见她这么伤心过。”
另一个道:“许是那时候不知道,还以为给人家做童养媳多么享福呢。”
他们回了景县,听到消息的江氏不免失望,几乎有天要绝我的喟叹。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触实在令人腻歪难受,她干脆命人传话给苏氏:“你好好休息,节哀。”
正文 第五十四章找人
苏氏心里难受,是因为觉得自己终身无望。
苏行言心里难受,则是因为自己将绘之早早的卖掉,不能跟韩南天结亲,而生出扼腕之心。此种心绪,则如同今人手里握有一只股票,觉得万年不动,不如卖掉再买其他,于是卖掉,可卖掉之后,发现那股票其实很有后期市场……于是错亿……
夫妻俩相对而坐,长吁短叹。
苏氏本想跟苏行言说一说绘之的事,可想起绘之已经死了,现在说,只能徒徒的惹苏行言发一顿火,再似乎没有什么其他好处,便将这话忍了下来。
苏行言则觉得自己要是将绘之带回来,也是二嫁之身,被人贴上个谄媚油滑的名头不说,韩南天不一定会高兴韩铭娶个二嫁之女,再者,万一绘之来了仍旧救不回韩铭,那他可真就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里外不是人了。
夫妻俩各有心思,竟然没有发觉对方也有其他心思,这样犹犹豫豫的过了几日,眼看着韩铭几度喘不上气来,韩南天的妻妾也都各自泡在泪水中,老婆是为了儿子,小妾则是怕韩铭一死,自己也不得活,家中一片愁云惨淡。
韩南天终究扛不住压力,请了苏行言喝酒,酒席上泪流满面说到:“苏兄,我实在无法了!眼看大业初成,你我能共享荣华,可谁料眼前这一关竟然不好过啊!”
苏行言想到无边富贵远离,心中也是凄凉慌张,不得不陪着流了两滴泪:“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这一关过去,以后定然是平平安安富贵到老的!”
韩南天叹息:“实话不瞒兄弟你,我这大业恐怕也到头了,着实无心继续,唉!”
这话就叫苏行言害怕了,未来的富贵不可期了,那么一定得保住现如今的温饱才行,说实话,韩家发迹,他这些年着实少吃了许多苦头,人也看着好看了起来。
苏行言是再不乐意过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的!
对富贵的渴盼就像一个投机的人害怕眼前即将面临的失败一样,终于让苏行言鼓足了勇气:“大哥,绘之她……,我是怕小公子醒来之后有怨言啊!”
韩南天等的可不就是这一句?!
他立即道:“讲什么小公子不小公子的,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多少年喊叔叔喊起来的,你只管叫他三郎即可。”
苏行言一听这话,当下明白韩南天的意思,他心里一喜,紧接着又被浓浓的担忧绞住,就站起来道:“那我回去准备准备。”
韩南天失态,也情不自禁的跟着站了起来,表情虽然还算镇定,但其实行动已经出卖了他。
苏行言回了家,先取家里的银钱,他当初卖绘之,不过得了两袋豆子,还是那种不大好的,现在去领绘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