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出一副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态度,燕子渐渐放松下来,还轻声跟着喊了个:“范大哥。”
范成诚惶诚恐,他对着成年人都保持警惕状态,反倒对着小女孩有些手足无措:“你爹的事我知道了,我会来就是为了处理好这些事的。”
一句话说得燕子的眼圈发红。
还是绘之主动道:“都站在门口说话做甚么,有话家里说。”说着把菜篮子交给燕子,自己推门,拉出里头的锁链开了大门。
范成本来没把这院子当成自己的家,但今日回来,却有不同的感想。只见北屋墙上挂着好些串在一起的萝卜干,院子里头的水井被厚厚的草甸子裹了起来,外头的积雪还没化,但院子里头干干净净,只除了划出来的两个长方块,上头的雪一丝也没动,仿佛一床雪白的棉被铺在地上。
范成盯着那地儿看了一眼,觉得自己要是再小十岁,没准能扑上去在里头打个滚。
陈力在一旁道:“赶庙会买回来的种子,说是冬天长,呵呵,我还没见过专门在冬天长的菜呢!幸亏下了雪,要是不下雪,我觉得那俩人能拖床棉被给它们盖上。”
范成吃了一惊:“发芽了?”
“发了。”陈力说的很郁闷。
屋里传出绘之的话:“这根其实也不难吃,洗干净等会儿用开水烫一下,然后咱们做个面疙瘩汤。”
范成就听身边的陈力吧唧了一下嘴。
陈力十分无语的道:“在乡里熬着,过段日子你就知道了,嘴里能淡出个鸟来。”尤其是漫漫冬日,也就靠着琢磨下一顿能吃点啥熬过去吧。
绘之看出燕子有点心不在焉,洗了菜之后先晾到一边,然后烧开水,两个人对坐着,她悄声问:“燕子,你怎么了?”
燕子也算跟她相熟,同样低着嗓音说道:“范姐姐,你说范大哥会怎么……怎么……”
俩怎么也没怎么出来。
绘之伸手顺了下她的头发:“你不用着急,一会儿做好了饭,让你陈大哥去给你娘她们送饭,咱们先悄悄问问范成。”
她这么说,燕子没放松,反而更紧张了,绘之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烧火,我去弄面糊。”
挖面的瓢是一个葫芦劈开,用了一半,平常这一瓢面做窝窝或者馍馍,不一定够两个大男人吃一顿,不过若是用来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