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力做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你看我都叫你名字了,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喊我公子,叫我慕垣,你对陈力也不是直呼其名么?”
绘之点头:“是我太见外了,老也改不过来,那我喊你慕大哥吧。”
慕垣一下子就高兴了:“那就说好了,我们……算起来认识也有好些年了,应该比陈力还有石榴他们都早才对,你还记得吗?”
他这么一说,绘之也想了起来,果真是如此的。
她当然没有忘记,只是平日里并没有特意想着,可如今再想一想,那时候,她跟他头一次相遇,她心里有诧异,应该也有一点欢喜。
那山间她暂时落脚的小木屋,她留下了自己粗陋的针线,穿走了那件补丁短褐,并且直到现在,她也还留着那件衣裳,这些年,她的身量长了不少,但仍旧能穿进去,干活穿是很方便的。
并且,不仅是衣裳,还有那时候的心境。
她在范家过的很快乐,简直天真到不知愁苦,唯一心烦的大概就是范婆心心念念想让她嫁个好人家,范公呢,希望她每天都好好练字好好读书,致力于把她培养成个女博士,她自己则希望能永远在二老膝下,把日子在那一刻定住,她从来不怕重复,只恐惧那样的好时光转瞬即逝。
谁又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世事变得那么大。一桩桩一件件,叫人目不暇接,命运的无常,也确实令她怕了。
慕垣是个聪明人,曾经的过往使得他变成了一个察言观色的高手,他看着绘之的神情奇异的变得柔软了,自己心里也忍不住动容,一个冲动:“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注意到你,是因为你身上穿的那件衣裳……”
绘之这下是真的大吃一惊,她没有告诉他,他身上穿的那件也是她留的,但此时真不能不激动,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有些赧然,也有些高兴,不禁感叹缘分的奇妙。
她与他,在尚为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彼此接触过了啊!而且那时候距今也有三五年的时间了,他竟还记在心里。
慕垣道:“我得走了,否则一会儿管事该找出来了,你放心收拾东西,东埔这边我会处理好的。”
绘之点了点头:“慕大哥,大恩不言谢,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你尽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