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铭的腿还是不曾好,绘之做事的时候,他就待在竹椅子上,双膝搭上薄毯子,眼睛湿漉漉的脉脉含情看着她。
爱了很多很多年岁,不知道怎么,总觉得还是爱不够。
“骨ròu不过是皮囊。”他安慰她。
绘之笑着摇头:“不知道是谁啊,昨儿脸上冒出一颗痘,就再不肯吃山椒了。”
此地潮湿,时人多爱在饭食种放辣以驱散身体里头的湿气,韩铭一向是素食寡淡的,到了这里之后,小痘痘那是此起彼伏,只绘之不受影响。
韩铭因此气哼哼的不肯说话。
绘之还没想出法子来哄,外头有客上门,却是此地的里长。
双方见礼,里长方说明来意,原来是本地见绘之种的粮食产量格外多,心生羡慕,便撺掇了里长来讨教。
绘之大方一笑:“别的我懂得少,种地还是能拿的出手的,等明日先随同您去地里看看。”
绘之夫妇俩,一贯都是绘之出门劳作,众人皆知,里长便问绘之:“不知你家官人这腿……”
绘之道:“是,他素有腿疾,我带他出来,也是想寻访天下名医,看能不能医治好他。”
夫妻俩对视一眼,温情脉脉。
里长看这家,妻子爽朗,官人温婉,觉得奇怪,但又奇异的觉得有些合适,自己也理解不了自己突然矛盾的心情。
不过投桃报李他还是会的:“从我们这里往西走,有一座山,传说山野中有仙人经过,若是能受仙人点化,便能消除百病,身体康泰。”
绘之颔首:“多谢,待过些日子,我们进山去看看。”
这之后,她果真履行诺言,教导当地民众种地,言传身教,不厌其烦。
后来两个人进了山,再未曾出来,当地人就在他们居住的地方盖了一座生祠,以纪念绘之传播耕种之法。
因绘之不露姓名,时人只知道她姓范,便将此命名为“范女祠”,很是香火鼎盛,此地果蔬粮食丰收,后来也是举世闻名。
当然,对于这种出名,西水城的居民们肯定不服,个个认为都是他们太低调了,才让南边的猴子当大王。
绘之背着韩铭进了山,并未寻访仙迹。
韩铭问:“姐姐要归位么?”
绘之则反问:“难道你不同我一起?”
韩铭迟疑:“我……”
他昔日被困青山铁矿,那段日子连绘之也不知道,偶遇境遇比他还凄惨的郭挚,那时郭挚已经奄奄一息,韩铭用劲毕生精力,抽了两丝生魂给郭挚,助郭挚逃脱,他却因此留下腿疾,性命几度垂危。
这段经历,他谁也没说起过,他并不后悔,然而内心深处却觉得自卑,哪怕郭挚投胎之后,这生魂已经重回他的身体,他也站不起来了。
此刻绘之站在山巅,距离他两步之遥,双手放平,猎猎西风吹过,宽衣广袖飒飒作响,她对他突然一笑:“我先走一步。”
说罢身体往后仰倒,竟是任凭自己跌落。
韩铭心神大震,一瞬间被抛弃的痛楚压盖了所有其他,他一下子从石头上站起来,往前一迈跟着跌落下去。
山中,一声爽朗的笑先是轻响,后来又加上一声更清晰的男子的笑,有声音做对比,这才听出前一声中还有属于女子的柔媚。
(正文完)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后续(解释一二)
天界嫦娥仙子的玉兔近来有了个新朋友,这个朋友本身的身份很不够资格跟她交朋友,但是呢,这位朋友的身后大佬忒牛逼,于是乎,玉兔看在大佬的面上就交了这个朋友。
这个朋友呢,原身是一只耗子,沐浴佛光有了灵性,得以幻化人形,看上去倒也人模狗样儿,极俊美。
却说小耗子的背后大佬是谁?正是大九天佛子冼致。
冼致是佛前的金甲战神,以勇武著称,不过此神虽为战神,表情冷漠了些,却并不十分好战,有时候也被指派些安民的事务。
他抗洪流,解救人家西南陈氏一族之后,吃了陈家献上的惟果,伤口恶化,神根受损,拼劲全力才得以归位。这只小耗子呢,便是他在救人的时候顺手救下来的。
小耗子幻化了人形,却常常闷闷不乐。
玉兔儿索问缘故,问过之后,哈哈大笑,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把一身雪白的兔毛都给弄脏了。
她笑完,从地上爬起来,也幻作女儿状坐在耗子精身边,胳膊肘子拐了拐这位新朋友:“你听谁说战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