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现在我决定把你入赘给我闺女。”
袁秦一下子瞪圆了眼睛,见娘亲身后的花朝捂着嘴笑得乐不可吱,摇摇头,有些无奈地泄了气。
结果这天晚上,袁暮还是独守空房了。
直到回了房间,身后阿爹那如芒刺在背的眼神才消失不见……花朝铺了床,看时间还早,拨了拨灯芯,在绣架前坐了下来。
秦罗衣换了寝衣出来,便见花朝正对着灯刺绣,上前道:“你嫁衣不是已经绣完了吗?”
“我打算给娘做条凤尾裙。”花朝没有抬头,手上的绣花针也没有停,只慢悠悠地道:“等这些绸缎都绣好,裁剪成条幅,两侧用金线镶绣缝合,这条凤尾裙就做好了,到时候娘可以在我和阿秦的婚礼上穿,肯定特别漂亮。”
秦罗衣被她逗笑了,“你这不害臊的孩子,我在你们的婚礼上穿那么漂亮干什么?抢你的风头吗?”心下却是高兴的,暗道还是生个丫头贴心,那个臭小子才不管她穿什么呢,好在这贴心的丫头虽不是她亲生女儿,却马上就是成为她亲儿媳妇了。
秦罗衣随手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站在一旁看着她绣,花朝的刺绣手艺虽然没有正经拜师学过,但她天赋不错,愣是自己摸索出了不错的绣技,如今家里人的衣服基本上都出自她手,比起成衣店的衣服可好了不止一点。
“娘,晚上不要喝太多茶,当心一会儿又睡不着。”看她喝茶,花朝有些无奈地道。
阿娘喜欢睡前喝茶,喝了又不容易入睡,平日里都是阿爹管着的,如今和她一起睡,她得替阿爹盯着才行,这可是阿爹嘱咐过的。
“我就喝一杯。”秦罗衣讪讪地道,怕花朝再说什么,她顾左右而言其他道,“明天还要去集市呢,你早点睡吧,晚上不要绣了,当心伤了眼睛。”
花朝见她喝完一杯,顺手又去倒茶,有些无奈地站了起来,“这便睡了。”
秦罗衣讪讪地缩回了要去倒茶的手。
结果,因为那杯茶的原因,她果然睡不着了。
“你说那么一个大活人,还能在这青阳镇凭空消失了不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秦罗衣又想起了那贼人,一脸郁卒地道。
“许是逃了吧。”
“……你怎么就这么不上心?若真让那人逃了,你不是随时处在了危险之中?”秦罗衣颇有些恨铁不成的钢的意味。
“那贼人当时是受了重伤的,就算逃了,一时应该也作不了恶,又或者他此时已经自身难保了呢,哪有心思继续作恶。”
花朝并不在意那个贼人究竟怎么样了,她说这些不过是为了安抚为她操心的阿娘,可是花朝并不知道,她说的,正是林满此时的处境。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销声匿迹了啊,这太蹊跷了……”
絮絮叨叨地聊了许久,直至将近三更,秦罗衣才终于睡着了。
花朝弯了弯唇,靠在阿娘身边,也闭上了眼睛。
她喜欢这个家,等和阿秦成亲之后,她就名正言顺地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了。
真好啊。
这份愉悦和幸福的心情让她即便睡着了,唇边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许久不曾做梦的花朝做了个梦,梦到了很多年前的一些旧事。
她梦到了一个小小的坟包,她趴开被虫子钻得格外松软的泥土,从坟包里爬了出来。
阳光透过密林之中那密密匝匝的枝桠,格外刺眼,她拍去身上的尘土,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缓缓走出了密林。
密林之外有个小村庄,她刚踏出密林,便遭到了一群看起来同龄的孩童的攻击,他们用小石块或者泥土丢她,小石块和泥土落在身上也很疼,她默默地退回密林,远远地看着他们在不远处的溪边嬉戏笑闹,很是愉快的样子。
过了一阵,不远处的村落里有袅袅炊烟升起,有人站在村口喊他们回家吃饭,仍有几个调皮的迟迟不肯归去,便陆续有家中长辈走过来领走自己家的孩子,不时还夹杂着几句喝骂拍打,只那眼神却始终是柔软的,拍打下来的手掌也是轻轻的,仿佛只在拍打灰尘似的。
她咬着指尖远远地躲在一棵树边,看得羡慕不已,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被排斥。
那些孩童又不知道她是谁,为什么会排斥她呢?
她想了想,许是自己的装扮有些奇怪,看起来就不像是他们村子里的人,所以他们之所以用小石块和泥土丢她,是因为被她吓坏了吧?
她偷偷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