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到底开了恩没有直接送去庄子,而是遣人将她送回了她的住处。
周文韬来看她的时候,这个曾经无比风光的嬷嬷孤零零地趴在床上,背上一片血ròu模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身边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周文韬一脸嫌恶地用袖子掩住了口鼻。
“为……为什么?”趴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曲嬷嬷看到周文韬,挣扎着动了一下,阴沉沉地吐出一句话来。
“什么为什么?”四下无人,周文韬笑得无赖又恶毒,“问我为什么没有依你所言玷污了花朝的清白?”
“你……你明明已经对她……动了心思,你……嗬嗬……你瞒不过我的眼睛。”曲嬷嬷的嗓音如同破了的风箱般,带着嘶哑的气音,她挣扎着,十分困难地道。
“比起美色,当然还是我的小命比较重要了,难道你觉得我像是那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蠢货?”周文韬挑眉,“还是你觉得我长得很像替死鬼?”
曲嬷嬷面色一变,眼中阴沉沉的光一下子散了,她嗬嗬了两声,“是我……是我太过自负了。”
是她自作聪明,以为周文韬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但其实那只是假象,他简直精明得可怕,他这是一早就猜测到她的用意了啊。若他真的依她所言玷污了花朝,那么面对秦府的雷霆之怒,他定然就是那个被送出去抵命的罪人。
不过,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就为了这个,阁主会下令活生生打死她……一百杖,可不就是想要了她的老命么。
说到底,阁主还是因为清商小姐的事情在迁怒她,迁怒她教坏了主子。
她亲手养大了小姐和小小姐,竟然……竟然落得这么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啊……
“你总觉得旁人是蠢货,其实你才是蠢货啊。”周文韬有些恶劣地笑了一下,“看在你已经快死了的分上,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曲嬷嬷困难地转动了一下眼珠,看向他。
“楚秋月的事情……我是故意的。”周文韬微微一笑,轻声道。
“什么……意思……”曲嬷嬷一怔,随即仿佛想明白了,一下子瞪圆了浑浊的眼睛,“你……你……”
周文韬很是得意,楚秋月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出来的。
没错,他是为了攀上紫玉阁的大小姐卖了袁秦那个蠢货,可是他没有想到花朝竟然会找来,也没有想到紫玉阁这些奴才竟然黑了心想要找人当众侮辱花朝,还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所以他找了楚秋月,这个伤了命根子不能人道的采花大盗。
多有趣。
楚秋月当众言语污辱花朝,结果却被发现他一个采花大盗竟然成了紫玉阁的座上宾,还是在他们大小姐的及笄礼上。
更有趣的是,这个采花大盗竟然不是个不能人道的。
他为了花朝的清白可也算煞费苦心,最后竟然便宜了傅无伤出风头……没人知道他这一局的妙处,他也憋得很辛苦啊。
总算说出来了。
曲嬷嬷瞪着眼睛,颤巍巍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来掐他,最终却只是不甘地瞪着浑浊的双眼,落下了最后一口气。
看完曲嬷嬷的下场,周文韬神清气爽地离开了。
曲嬷嬷就这么敲无声息的死了,梅白依得了消息痛哭一场,本就因为丧母之痛而病着的身子眼见着更加不好了。
花朝回到暂住的客房,洗了个澡,然后翻出了那个贴身放着的荷包打开,一块玉牌、一沓银票,还有一张路引。
她定定地坐了许久,然后抽出那张路引贴身放好,将银票和玉牌放回了荷包里。
做完这一切,她抬起头,看向门外那道已经徘徊许久的身影。
袁秦正一脸纠结地站在门外,想抬手敲门,但又不敢,犹犹豫豫了许久,好容易鼓起勇气抬手敲门,手刚抬起,门开了。
花朝站在门内,看着他。
袁秦下意识扬起一个笑脸,然而想起这气氛好像不太对,笑容便有些尴尬地僵在了脸上,他有讪讪地唤了一声:“花朝……”
小时候每回做错了事,他都是这样的表情。
而每回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花朝都会忍不住心软。
“进来吧。”花朝垂下眼帘,侧身让他进屋。
袁秦见她只是默默收回视线,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
他小心翼翼地进了屋,贴墙站着,没敢先开口。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花朝看他这副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