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凝视的目光,一脸诚惶诚恐地站在一旁的莺时忽尔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圣女定定地注视着自己,他想了想,然后眨了眨眼睛,对她抛了个不太熟练的媚眼。
“……”花朝抽了抽嘴角,收回了视线。
大概是她想多了吧。
二、设身处地
天很快暗了下来,夜里的瑶池仙庄格外的冷,花朝坐在桌前,凝神望着烛台上轻轻摇曳的烛火,目光空茫而悠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烟和如黛对视了一眼,俱是满面愁容,圣女桌子上的饭菜一点没动过,回头圣母问起来,受到责难的肯定还是她们。
“圣女,您不要忧心了,清宁和莺时已经按您的吩咐送了晚膳和棉被过去,还有暖手炉,那位公子不会受到什么委屈的。”如烟壮着胆子劝道。
“是啊,圣女,您吃一些东西吧,马上就是朔月之夜了,仙庄里会有盛大的祭祀活动呢,您一定要养好精神才行啊。”如黛也道。
听到“朔月之夜”这四个字,花朝仿佛回过神来,她看了如烟如黛一眼,似乎是笑了一下,轻声道:“按理说,你们是我的人,我自然会护着你们,就像先前一样,但是你们也该护着些我,否则我也管不了你们那么许多。”
如烟咬牙,轻轻拽了如黛一下,让她不要再说多话。
见如烟识趣,花朝便也不再管她们,继续发呆。
他们都是姑姑送给她的人,是她的人,也是姑姑的耳目,虽然可怜他们位置尴尬不易,但若她都自身难保了,便也不要怪她顾不上那么许多。
到时候,最先舍弃的,便是他们。
毕竟他们的忠心也有限。
瑶池仙庄的人,她从来不信。
一个都不信。
此时,瑶池仙庄的私牢里,袁秦又冷又饿,又委屈又不解,他不明白花朝为什么突然就变了一副模样……仰面躺在一团干草上,他只觉得时间分外难熬。
饥han交迫的感觉着实不好受,袁秦忽然想起,花朝在紫玉阁的地牢里被关着的时候,是否也是这样难受呢?而且那时,她的处境比他现在更糟糕吧。
她一定害怕。
她那么怕疼,连被绣花针戳了手指头都会娇气得掉眼泪……被那样粗重的铁链锁着,关在那个鼠蚁横行的地牢,手腕脚腕磨得都是伤,她该有多疼多害怕?
而当时,他默许了这件事。
他眼睁睁看着她在紫玉阁的地牢之中关了两天,视而不见。
他当时……到底着了什么魔呢?
袁秦抬头,轻轻捂住隐隐发疼的胸口……究竟,一切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这时,外头的铁门忽然响动了一下。
袁秦警觉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两个模样姣好的少年走了进来,一人手上捧着厚厚的棉被,一人手上拎着食盒和暖炉。
“清宁大人,莺时大人。”守在外头的侍卫恭敬地躬下腰。
“开门吧。”莺时吩咐道。
“这……”那侍卫稍稍犹豫了一下,陪笑道:“要不您放在外头,我等会儿送进去?”
“是圣女大人吩咐的。”莺时看了他一眼,面带倨傲地道。
那侍卫便不敢再说什么,利索地打开了牢门。
莺时走了进来,在袁秦警觉的视线中放下手中的棉被,清宁则是将暖炉和食盒放在了袁秦身旁。
做完这一切,两人便一言不发地走了。
“等一下。”袁秦喊住了他们。
莺时不太想搭理他,清宁性子好些,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嗯?还有什么事吗?”
“你们……是之前跟在花朝身边的那两个人?”袁秦问。
“我们是圣女大人身边的侍者。”清宁咬了咬唇,有些纠结地告诫道:“还请不要直呼圣女大人的名讳。”
袁秦蹙了眉,直接问:“花朝怎么样了?”
莺时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能耐这么横?圣女大人心地善良不忍心看你遭罪,你就老实待着,待到圣母愿意放你出去的那一天,不要再自作主张给圣女添麻烦了。”
一想起来他差点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触怒了圣母被惩罚,莺时的心情就阳光不起来,他可一点都不想去虫窟观光。
说完,莺时就甩袖走了,走了两步,却见清宁还在原地没动,便催促他,“走啊,还等什么呢。”
清宁犹豫了一下,道:“你在外面等我吧,我还有些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