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坐着的指挥使大人,发现大人手上正在把玩着一个小小的玉瓶。
小小的玉瓶看起来像是闺阁少女用的装饰物,看着十分精致,只有半指高,里面可以装少量的液体。因为玉瓶质地很薄的关系,隐隐可见里头确定装着些液体……看着似乎是暗红色的。
“这是……?”
“梅白依说,那个圣殿里有一座巨大的血池,血池里满满一池子这样的液体。”赵穆将玉瓶递给他,“你闻闻。”
冯若定接过打开瓶塞,轻轻嗅了一下,有血液特有的腥甜味道,却又带着另一种奇异馥郁的芬芳……
这味道,仿佛有点熟悉啊。
他想了想,忽地想起了之前在席上吃到的酒,据说那是瑶池仙庄特有的仙酿,珍贵异常,甚至可以调理身体、治疗一些陈年的旧疾,他一杯下肚之后的确有些奇妙的感觉,而且余韵绵长,有股奇异的馥郁芬芳的味道……那味道,与这瓶子里的液体颇有些相似之处啊,他怔了一下,诧异地看向赵穆。
“去查查那个圣殿。”赵穆吩咐道。
“是。”冯若定应了一声,却并没有立刻就走,而是迟疑了一下,又道:“那件凶器就真的让梅白依带走了?”
赵穆凉凉地笑了一下,“不过自作聪明罢了。”
冯若定稍稍一想,便明白了,若非她这样汲汲皇皇地去而复返,还不惜抛出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来换走那凶器,也许他都没有那么快确定她就是那个杀了景王爷的真凶……总还要费一番功夫去查那梅花匕首的主人,如今连这一步都省了。
所谓做贼心虚不外如是。
这下好了,真凶找到了,陛下的口谕也有眉目了。
“恭喜大人,又要立下大功了。”冯若定喜笑颜开地拱了拱手。
赵穆扯了扯唇角,眼中却并没有什么喜色。
莺时回去复命的时候,花朝已经随来取晚膳的秋葵去了西院。
“我离开之后他便睡下了?”花朝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傅无伤,放轻了声音,问。
“是,看着十分困倦,精神似乎不太好的样子。”秋葵亦放轻了声音回答。
花朝点点头,“你先去用晚膳吧,我坐一会儿。”
秋葵温顺地退下了。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只有烛火轻轻地跳跃着。
花朝看着傅无伤的睡颜,他的面色看起来十分苍白,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眉头微微蹙着。
她伸出手,轻轻抚平了他的眉峰。
正这时,傅无伤冷不丁抬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后睁开了眼睛看向她,眼中一片锋芒。
“你是谁?”他问。
花朝一怔,“傅哥哥?”
傅无伤顿了一下,眨巴了一下眼睛,“花朝?”他神色缓和了下来,有些无力地扶着床沿坐起身,揉了揉额头。
花朝却是定定地盯着他,刚刚那一瞬间……他仿佛不认得她了?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傅无伤一抬头便对上了她的视线,微微笑了一下,问。
“你刚刚……仿佛是不认得我了?”花朝看着他,问。
傅无伤失笑,“怎么会。”
花朝却是没有笑,她咬了咬唇,轻声道:“这可能是蛊变的后遗症,也许三重蛊变之后,你便会完全失去自我,我甚至不能确定……你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要担心。”傅无伤认真地看着她,“这是我自己做下的决定,我不会反悔,亦不会后悔,所以不要做多余的担心。”
花朝垂下眸子,伸手抱住了他,宛如小女孩抱着自己最心爱的木偶娃娃,“事已至此,我也不会再给你反悔的机会了。”
她靠在他身上,低低地道。
花朝想,她这辈子所有的自私大概都用在这个人身上了。
二十五、傅哥哥
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抱住自己,傅无伤便有些克制不住的浮想联翩起来……尝过那种销魂蚀骨的美妙滋味之后,他便很有些食髓知味的感觉。
“朝廷派来的那个锦衣卫指挥使你要谨慎些……”傅无伤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克制下了心头的邪念,“锦衣卫恶名在外,并不是好相与之辈。”
“秋葵先前寻到了凶器,是一把梅花匕。”花朝顿了一下,缓缓道:“那梅花匕是梅白依的及笄礼上袁秦打擂台赢到的彩头,后来他赠予了梅白依,是梅白依的所有物,我已经遣莺时去将凶器呈交于那位锦衣卫的指挥使了,想来案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