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襦裙变成了齐胸襦裙,窄袖上依旧飘着那淡青色的披帛,却已一丝柔美的气息都没有。如果第一次看到她时她像一把出鞘的剑,锐利无比,凌厉非常,此刻的她就是一把饮过无数鲜血的神剑,森冷而杀戮,眉目间全是杀伐之气。
最可怕的是,即便她的满目杀伐凌厉之气,五官却与少女时的我惊人地相似,简直就像由少女时的我瘦下来变成的。
这是谁?我想问,对方却也开口:“你是谁?”
好冰冷的声音,一点情绪的起伏也没有。
我说:“我才想问你是谁!”
“这是哪里?”
“我也想问这是哪里!”我也说了几乎同样的话。
“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我莫名其妙,忽然间心念一动,我好像知道她是谁。我脑子里隐隐约约有个名字,我想捕捉它,但是怎么都抓不住。我按住脑袋,努力想着:“我,我知道你是谁,你想我想想……奇怪,我明明想不起来,怎么会知道你是谁?可我就是知道,你的名字……你……”
我的头剧烈地痛起来,好像要裂开一样。那个名字在我脑中时隐时现,我闭上眼努力地想,越想头越痛,可是这疼痛竟然也不能让我停止追问。
“你……我知道你是谁……”
“废话!你若不知我是谁,我便将你拎回青曦顶!”低沉的喝声传来,好像一记闷棍,敲碎了那个紫水晶与陌生女子的梦。我心脏一跳,猛地睁开眼,周围却漆黑一片。我靠在一个人怀里,他扶着我,问道:“头疼不疼?”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登时觉得头痛欲裂。
“嗷!”我翻身躲进他怀里,嘟囔道:“头痛死了!”
“叫你喝酒!”师尊的声音还是气得很,手却轻柔地给我按着太阳穴,“缓一缓,待会儿喝点东西。是不是做噩梦了?叫得那么大声,都吓到宫女了,急匆匆地把我叫回来。”
“不是噩梦,是一片……”我回忆着梦里的情景,忽然心中一震。我想起来了,为什么我会觉得那片紫晶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不就是当初我在暂相逢城里梅三弄的没命莫来馆梦到的那个地方吗?当初的那个梦里,我走进了紫晶林,里头有个男子说他等了我很久,然后我们就……就那啥了。我当初还因为抱着师尊做春梦而羞愧难当呢!
为什么我会两次梦到那片紫晶林?为什么第一次梦到的是个奇怪的男子,第二次却梦到了一个跟我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我没什么会觉得我知道那个女子的名字?她的名字是什么?
想着想着,又是一阵头痛,我抱着头惨叫道:“嗷!痛死了!都怪那阵歌声,让我做了奇奇怪怪的梦。”
“歌声?”师尊问道,“什么歌声?”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睡着就听到一阵轻柔的歌声,然后梦到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情。”我晃了晃脑袋,决定将那什么紫晶男子女子都抛在脑后。“对了,师尊,进红莲业火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商议妥当,明天行动。”
“噢。”我应了一声,明天就是矩飞光跟客醉羽的死期了,想想还真有点兴奋呢!
莲华仙门 103·血祭之阵
世间的火分许多种,一般的草木燃起的凡火,凤凰跟朱雀从日神那里继承的离火,道家的三昧真火,地狱里燃起的业火,魔界的魔火,打雷降下的天火,渡劫时产生的劫火,火山岩浆产生的地火,还有现在我们要面对的红莲业火。
在这些火中,凡火最一般,能用水咩灭去。离火最厉害,可以焚烧一切,其余的各种火也各有用途。大多数火烧的是实体,只有两种也就是业火跟红莲业火最特别,它们燃烧的,是罪孽。业火跟红莲业火都是阴间的惩罚之一,只烧有罪之人。二者的区别是,业火烧不死人,只把人疼得哭爹喊娘的,但红莲业火却是以魂魄为燃料,生生把人烧得魂飞魄散。
只烧罪孽?我问道:“师尊,当年我掉入红莲业火也被烧得疼的很,我也是有罪之人?”
“世上有谁是圣洁无双?也许你小时候掏了个鸟窝害得鸟雀没了家,便是个罪孽了。”师尊拍了一下我的头,“去旁边呆着,我要布阵了。”
我看一旁重咎魔域的长老已按照约定来了五人,外头的阵法也启动了,矩飞芒也一副做好准备的样子,便赶紧退到矩飞芒身边等着。皎离长老上前道:“上仙,时辰一到,请上仙布阵。”
“嗯。”师尊点头,吩咐道:“将祭品带上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