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身不由己和情不自禁。

流芸小姑知道玄洛昀会去看云烬，玄洛昀也知道小姑想着她能帮她劝劝这位执着得颓废自己的兄长。

“小离……离儿……”云烬喝了个酩酊大醉。

玄洛昀却仍旧是有些不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见他不争气的样子有些急忿道：“她本就是个凡人如何能不死？魂魄入了鬼界再生生轮回，每一世都记不得你，你这般执着能有什么结果？莫不是还想学着那日硬闯鬼界去抢魂魄不成？不过你若真有当初的那股狠劲儿和妄佞，又怎是现在这副光景。”

“她的魂魄，成了碎沫。”云烬含糊不清道，“那天，我眼睁睁看着她被扔下诛仙台让无数冤魂吞噬，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他们，就是要用那种方式来惩罚我。”

后来，玄洛昀坐在九重天最高的房檐上，吹了一整晚的夜风。一仰头，星华遍布满天，一抬手，仿佛天边之月触手可及。

有一个人，披星踏月，风华无双。

就在玄洛昀快要从房檐上栽下去的时候，他及时灵闪而来将她接住稳稳落地。

玄洛昀搂着他的脖子，喃喃笑道：“左浅，你怎么来啦？”

左浅双眉微蹙，道：“哪个让你喝这么多酒的？”

玄洛昀摇头，贴着他的胸膛，道：“没有哪个。我不过是，刚刚、刚刚从烬哥哥那里回来，他不好受，我突然也觉得有些难过不好受，便陪他醉一醉。”

左浅挑了挑眉，有些不信：“你又没像烬殿下那样沾惹情、爱，你怎么觉得不好受了？”

玄洛昀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大抵，大抵我是听得悲从中来吧……反正就是心里能够体会……”

当夜，她做了一个梦。想起一个被她埋藏在记忆深处里的人。

玄洛昀想，可能……她真的是明白……

那袭青衣道袍盈风而扬，夹杂着清然让人无比眷恋的气息，墨长的发线丝丝缕缕，将风也招扶得缱绻万千。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半低着眼帘，可即便是他不看她，她也能猜想得到那双瞳孔里是怎么诱人泥足深陷不可自拔的漩涡……

☆、第306章 去人界

后来，春日朝阳，芳菲不歇。

从一个起点，他陪着她走过千山万水，唇畔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习惯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搂着她的腰……

“你告诉我，除了修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老得慢一些，能够让我多陪你几年……我不想，你娇颜如花的时候我却已经容颜华发……”

“白墨宸？白墨宸？！”

玄洛昀一觉惊醒，晨光刺眼。一脑门的汗，头重脚轻。

她一掀起厚重的眼皮，便惊讶地看着左浅正有些怔愣地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只碗。

玄洛昀吁了一口气，勉强地挤出个笑容：“我做了一个梦。”

左浅走了进去，将碗递到她嘴边，轻声细语道：“醒酒汤，喝了会好一些。”

一种疯狂的念头，就好像将将冒出土的胚芽。一旦得到了灌溉，不管风吹日晒都会日益疯长。即便是掐掉了它，隔不几日，便又会生出新的胚芽。周而复始，伤痕累累。

昴日星君还未驾着日车在天边收起夜幕的时候，东方天际泛出了鱼肚白。东极以东还有那样迷离的光线，后来玄洛昀才知道那是淡淡佛光。

凉风习习，她坐于云头，从妙严宫出来，一直往人界去。

在人界落脚之时，刚好日由东出，霞光万丈泄辉。

玄洛昀化作凡人女子，在早市晃了一阵，路边有卖馄饨的，便坐下吃了两口，加了一些辣子酱。

辣子酱很香，就是太过呛喉。

老板娘见状急忙送来一杯温水，笑道：“姑娘是从外地来的吧，我们蜀中这里啊，别的什么都不好，但这辣子酱是绝对正宗，不过一般外地人都不敢像姑娘这样多吃劣。”

玄洛昀指了指很远方的高挺群山，道：“听闻蜀中不仅辣子酱出名，还出许多厉害道士，那山上可有人修道？”

“有有”，老板娘说，“上山求道的人多着呢，要说厉害呀，不是每一个都那么厉害的。”

玄洛昀付了银钱，附赠了一句“谢谢老板娘，祝老板娘生意兴隆”。

随后便绕在那蜀地群山中，脚下路面崎岖，迎风远眺山景碧翠苍雄。

她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蜀中并没有一个叫蜀山的道派，也没有琼华派，甚至其他五岳的道派统统都没有。那蜀山山顶，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