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个地方。”
阮青杳随陛下坐上御辇,才得知陛下原来是要带她去看一株花。
“那花有何奇特之处么?”阮青杳好奇。
“今日花开了。”郑衍看着她,也不知道小姑娘是否还记得, “正因为此花花开随性,毫无规律, 所以极难一见。”
“哦?例如百年一回?”这听来确实新奇,阮青杳认真思考了一下问。
话本里头,对于一些奇特的事物, 就总喜欢用这样夸大其词的称缀。
例如,百年难得一见的,相貌俊美的陛下。
唔,不过这句属于事实。
郑衍见皎皎支着下巴盯着他傻乐,也不知道脑袋里头又在想什么了,指背敲敲她脑门说:“那倒不是。其实近年内就刚开过一回。”
“什么时候?”
“在当初召你进宫的那一日。”郑衍笑。那时候的小姑娘胆子可小的很,缩成一团生怕他吃了她似的。
不过等真吃了之后,反总大着胆子来撩点他的火,还常不自知。
阮青杳一想,那日她回去就病了,实在无法分享陛下的愉快。不过见陛下那么高兴,肯定不止是因为能看到一朵不常开的花而已。
一问,才知道原来那花开能够带来福昌运德。国运昌盛啊,那还真的是一个好兆头。
“我今日也正巧收到了定王的来信。”郑衍道。
他封后大婚之时,谢卿当时派人送回了贺信简礼。说他这大婚成的太快太无征兆,一时之间无法赶回,也来不及仔细筹备,只好先欠着大礼。
郑衍嘴角勾起,今日送来的便是那大婚之礼了。
南方气候怡人,城镇大多富庶,但也仍有穷贫之地。那处十余山镇,只以水道与外界往来,进出极其不便,偏弛汜两河隔着的山口凶险狭窄,走水道也很是不易。他曾前往过一次,不忍见百姓贫苦。而当地气候使然,产粮极丰富,也是碍于水道难以粮运。
一直以来,他与谢卿都想要打通河道,使弛汜两河贯通。但那一带山势河道情况复杂,这难题放着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去年冬日,定王再途径那处时,终于寻见方法。眼下更是已打通河道,今早传来的喜讯便是此事。
这么件大婚之礼,怎么会不高兴呢。
步辇入了宣和宫,郑衍紧拉着阮青杳的手爬上了听风阁。那朵花就被放置在最上层,日夜由宫人们看守管护着。
陛下说平日里不开的时候,不过一个小小的骨朵,平淡无奇。但当阮青杳看到眼前绽开的这朵花时,却觉得有些难以想象它平淡无奇的样子。
“好漂亮啊……陛下它是会发光么?”面前正中开放的花朵实在太瞩目,只一眼皎皎的目光就被吸引去了。
她松开陛下手走到花前,背手弯腰,歪着脑袋左边看看,右边瞧瞧,不自觉放缓了呼吸,生怕惊扰了。纤细茎叶上,花瓣白净无尘,玉石般的纯澈,一片片薄薄的,可瞧上去一点都不脆弱。
走近了,她才发现那不是花在发光,而是窗口阳光落入其中,四散闪耀着,就像是珍珠宝石一样。
阮青杳不知的是,正在看花的她,眼中也是闪闪耀耀的。那围在前头,看得专注,感叹着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将郑衍的记忆拉回到了当年在摄政王府的时候。
那个小小的皎皎,也是这样小心地围在前头看着。
谢卿当年回京时带回了此花。他听说之后有些好奇,一回便出宫去了摄政王府。
当日摄政王府也来了好些人,小姑娘是跟着阮毅来的。桌案上放着的花骨朵被众人围看,她小小一只挤不进前头,后来阮毅抱起她远远看了眼,也就离开了。
之后他也独自盯着瞧了一会,但不开花的骨朵普普通通的,多看几眼也就没了意思。就在他进了内间休息时,这个小姑娘不知怎的,趁人不注意竟又偷偷摸了进来,跑到前头踮脚扒着桌沿看。
他听见外头有女孩子悄悄说话的声音,遂起身在内间偷偷看了半天。
看着她那小小个头,小心翼翼的模样,他总有种如果出声会把人吓哭的预感。
现在回想一二,当时大概还想看看那傻兮兮的小姑娘,可以独自对着一朵花说多久的话。
小姑娘说想要看一眼花开的样子,便扒着桌角在跟那花骨朵打商量。
好声好气,软软糯糯的,还抛出了好吃好玩的,还有她宝贝的小玩意做诱惑,可惜那花骨朵都无动于衷。
听到后来他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