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辉是有备而来,又怎会被她简单几句话唬住。
他手指着官微微,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明明是前几天你被流氓打的,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血口喷人。”
所谓清关难断家务事,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官微微懒得费口舌,直接问记者:“你愿不愿意我我一起去打印银行流水?”
正要离开,官思辉肥胖的身躯堵在门口:“你想跑,我告诉你,不可能。记者同志,你不要被她骗了,这孩子从小爱撒谎,叫你们下去是因为这样她可以趁人少时偷偷溜走,到时候你们去哪里找她的人?”
拉拉扯扯,夹缠不清,渐渐地听到动静的员工都围为了过来,还窃窃私语地讨论,画面整个一大型家庭伦理剧的现场。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不是有老天和她作对?
手机响了,但她无暇理会,全神贯注思考着如何应付当前的局面。
而大洋的另一端,被官微微置之不理的厉总很郁闷,昨天自己和官微微好端端地发着信息,她怎么突然就不理人了。
他坐立难安,仔仔细细看两人的对话,生怕自己哪里说错话惹她不高兴。
可问题是,自己说的话再家常不过了,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等来等去没等她的回复,他不死心,今天又发了一条信息,结果还是没人搭理。
厉总这颗心啊,就像被挂在秋千上,七上八下,飘来荡去没有着落。
他从病房里走到病房外,来来回回没个停歇。在病床上看书的厉国源终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哼,两个女的都搞不定,无能。”
厉晗璋躁动地心快要按奈不住,他端着杯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回道:“你这么能耐怎么没看你来场黄昏恋。”
厉国源忍住将手中的书丢出去的冲动:“小兔崽子,我的事也是你能说的吗?”
走廊外,厉晗璋灌了几杯水,发现自己还是静不下来心来。
他做事决断,见自己实在是困惑,便直接打电话给了白且瑜。
……
过了一会,厉国源是看着厉晗璋飘着进来的。
才那么短短几分钟时间,他人就像换了一张脸,脸上的表情,怎么说呢?……就是忧伤中又透露着喜悦,两种感情交织在一起,快把自己纠结成了一枚苦瓜。
嘶……看得他牙疼。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厉晗璋对他的表情毫无察觉。
他站在窗前,思考了片刻,又飘回厉国源边上,脸上带着又悲又喜的表情,悠悠地说:“我决定今天回国。”
***
因为官思辉的胡搅蛮缠,这场会议不得不半途停止。
当记者和官思辉一行人被赶走后,孙老走出会议室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如果说发邮件发错了还算企业内部的事的话,官思辉这一手,直接将她的问题上升到破坏公司名誉的地步。
孙老跟孙董事长打了这么久的江山,最不能忍受的是有人损害公司的利益。每次他在公司开展大整顿,总免不了要走一大波人。
而过更糟糕的是,他们的争执被发到了网上,但拍摄者很有心地截取了官思辉拦在门口控诉她满嘴谎言的那一段,抓着自己袖子,自己一把甩开的那一段。
标题是《六旬父亲老无所依,找女儿要钱反遭殴打》。视频中公司的logo十分清晰并频繁出现,让人想忘记都难。
新闻地下一片谩骂的声音,“好恶心,这女儿真不是个东西”“真是有娘生,没娘养,太没良心了”“人ròu一下吧,这种垃圾就该被网友拉出来鞭尸!”……
官微微没勇气看下去,赶紧关了。
12点的时候,公关部的同事紧急在群里发布信息:重要!各位同事,请不要转发那条《六旬父亲老无所依,找女儿要钱反遭殴打》的微信和微博文章,以免给公司造成不良影响。公司的形象有赖于我们每一个人的维护,同心协力,共创佳绩!
作为当事人,官微微觉得他明天不是很有勇气去上班的。对于自己的下场,官微微不是很担心。因为……反正已经凉了还担心什么?
晚上的时候,商芹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官微微只能摆出假笑男孩.jpg的表情,说:“明天我准备带个碗过去。”
“怎么,带饭啊?”
“万一被辞退了,我可以把碗摆在前面,要饭。”
商芹:……“你是谁?我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