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记不住。
索性不去想,兀自出门。
“管越。”
身后,同样结束会议的财务部总监秦婉叫她。
她的身份相对于管越来说,更大的应该是,张汉生妻子,盛元的股东之一。
“秦总,怎么了?”
秦婉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左右看看,随后走进自己办公室,一副要与管越讲悄悄话的样子。
管越见状,情不自禁也跟着仔细起来,轻手轻脚,同秦婉走到办公室最里面靠窗户那边。
两人面对着面,管越不着急问她什么事,只是双手抱胸,等她说。
她知道秦婉是个急性子,平日里干事火急火燎,这会儿,更是按捺不住。
“徐非,看到了吧?”她伸手指着外面,神色瞧着有点激动。
管越点头,继而又不解道:“他怎么了?”
“怎么了?你不认识他吗?”
管越摇头,“没什么印象。”
秦婉吃惊的瞪大双眼,“管越啊管越,你怎么退化成这样了!”她低声怒斥管越。
可管越却觉得,她这火,不像是冲着自己。
“他哪位?”
“老张外甥啊。”
管越恍然大悟,这才模糊回忆起来。
“噢,我想起来了,几年前一起吃过饭,那时他刚毕业。”
秦婉气的摇头,“他的居心你看不出来吗?不就怪我没给他生儿子吗!”
管越一愣,她常见秦婉发火,大多琐事。
按理说,秦婉当初是不应该嫁给张汉生的,两人家境差很大。甚至,张汉生当初开公司的钱,大部分都是秦婉家出的。而两人婚后最大的遗憾,则是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
张汉生认为,女儿无法继承家业,这是他的偏见。
秦婉很不高兴,就天天与他吵,吵到后来张汉生连家都不回了。
“管越,你是明白人,张汉生他是在乱搞知道嘛,塞了一个又一个,现在连你市场部都塞自己外甥。真是恶心人!”秦婉说话时,脸都黑了,嘴上大口出气。
管越下意识打量起她来,她虽然有钱,但很少打扮,穿的更是普通单调,口红没见涂过。
说实话,张汉生在外面养过小三,这些管越都知道,秦婉也知道。
作为妻子,她肯定是爱过张汉生的,只是现在,利益大于感情。
此时,管越更加明白的是,秦婉那听起来像是替她打抱不平的话,实则不过是为了她自己。
她有点把握不住张汉生了。
“秦总,你们是夫妻,张总不至于的。何况这么多年,他只是不放心外人吧。”管越道。
秦婉听得冷笑,“他不放心?”她两手插着腰,背过身去,欲言又止。
“秦总,还有什么事吗?”
秦婉静了会,似在平息心中的怒火。
“您掌握的是盛元的资金,大可放心。必要时刻,小秦总不还是在吗?”管越说着自己心里都觉得好笑,这两口子,不仅家里斗,公司也斗。别说张汉生今天把他外甥塞进来,那秦婉何不是早早就把自家亲戚塞到项目上,做着经理的活。
互相提防罢了。
秦婉听此,转过半个身,她斜了眼管越,“那他让你去事务所,有交代什么别的吗?”
管越摇头,“没,只是和KOK合作,争取多拿几个项目。”
“恩,你回去吧。”
管越如获大释,讲道理,和秦婉讲话可比和张汉生聊天还累。
正如弗洛伊德所说:不要去了解女人,女人都是疯子。
秦婉更是,她疯到只能强行告诉自己,要冷静,不然别人会笑话自己。这话是管用的,因为她不想让人贬低自己。
女性最后的尊严。
管越一边嘘气,一边大步流星回到自己办公室。
刚进门,就见徐非坐在她的椅子上,转来转去,夏欢站在侧旁看他。
“徐主管,这是我们管老师的。”
徐非抬头,咧着嘴笑,“啊?管越噢,她不是已经调走了吗?椅子难道也要带走?”
管越一手搭在门把上,脸上挑眉,嘴角情不自禁勾笑,“你要喜欢,送你也可以。”
夏欢见管越进来,高兴的不得了,笑嘻嘻的叫她,“管老师,你回来啦。”
管越点点头,走到自己办公室边,上面正放着她收拾好的纸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