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掩唇轻笑,一手扬起她的腰带,套在他的脖颈上,将他缓缓拽至身前,她的指尖轻轻勾开他的衣襟,一双长腿缓缓顺着他的小腿处往上。
他只觉得心中的某根线像是骤然崩断了,他的大掌轻轻抚上她的纤腰,与她一同栽在软榻上。
梦中的光影似真似幻,她低低的浅吟声如梦魇一般萦绕在她他耳际。
他骤然惊醒,却发现身下的亵裤早已湿了。
秦长殷脸色阴冷,就算他此时不再厌恶昭宁帝,可她毕竟是一国之君,而他却是手握兵权的将军,不说她心中是否对他有猜忌,单论她的身份,他便不肯成为一个以色侍人的面首。
故而,他退却了。
也因此,他向祖母和母亲透露,可以娶亲的心思了。
祖母和母亲欢天喜地,立刻给他塞进来一个相貌俏丽的丫头,说是照料他起居,照料起居还用得着顺带着开了脸?
他没有戳穿祖母的小心思,可每当他看见那丫头总是有意无意的贴着自己的时候,心底总是没有来得一阵厌恶,脑海中抑制不住的皆是那个人的笑颜。
本说好做亲的杨家,突然之间就不做了,他本也没太在意,可那两日,周围看向他的目光着实诡异,像是怜悯一般。
他揪住一个人逼问,那人顶着压力全盘托出。
原来京中早已开始传闻他伤了子孙根,不能人道了。
秦长殷松开那人的衣襟,前后思虑一番,便猜出了是谁的手笔。
他在军中近十载,向来也没有传闻说他伤了子孙根,为何他一打算娶亲,这谣传就像蔓生的杂草一般,止都止不住?
他乃先帝御封的抚远大将军,手握兵权,朝中正一品,哪个想死的敢这样传他的谣言?还能有谁!便是那个早已觊觎他的人,那个将面首宠得无法无天的人,那个扬言要建造添香宫以贮天下美人的人,那个笑着说他是她的人,那个他从前以为此生都不敢染指的人。
她为了不让他娶亲,竟然不惜这般败坏他的名声,不能人道?
他早晚有一日,让她见识见识何为不能人道!
☆、第一百三十章 朕是大昏君(十二)
“老臣以为,年年赈灾的饷银自国库拨下,真正到达地方用之所用的,三分居一也未可知,倒不如陛下从朝中选出两人,特派去福建。”常同甫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
莳七明白他的意思,年年赈灾,年年拨饷,可经由层层剥皮,倒是喂饱了那些贪官污吏!
等这回大水之后,她第一个要收拾,就是这些魑魅魍魉。
“先生言之有理。”莳七微微颔首,朝群臣望去,“你们可有人自愿前往?”
自然是无人肯应的,众臣面面相觑,皆是纷纷低头缩了缩身子,生怕被陛下注意到。
赈灾一事,虽说能造就一番政绩,可一个办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细细衡量之下,还是不要贸然出头,更何况,福建天高地远,那里的水比朝堂还要深上几分,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别政绩还未做出来,率先一步被福建那边坑了一把就得不偿失了。
莳七见久久无人肯应,脸色渐渐阴冷下来。
就在秦长殷见她面色难看,心中心疼,正要一步上前之际,常同甫却开了口:“陛下,老臣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只是不知陛下……”
“但说无妨。”莳七脸色稍稍缓和些许。
常同甫捻了捻胡须道:“正是数月前被陛下革职的原工部侍郎漆平。”
他话音刚落,宣政殿立时议论纷纷。
漆平?此人刚正不阿,虽然之前被昭宁帝安排建造添香宫,可也是数次上疏劝谏,好几次都差点被昭宁帝处罚,还好那时有常同甫护着,不然漆平早就被江子卿的枕边风吹死了。
莳七冷眼看着朝堂上小声议论的群臣:“众卿家若是对人选不满,大可毛遂自荐。”
此话一出,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再无人敢交头接耳。
福建水患最终定下由常同甫推举的原工部侍郎漆平和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袁彬鸿共赴福建处理此事。
袁彬鸿却是秦长殷推举的,莳七一听他的话,眼眸顿时眯了眯,这袁彬鸿究竟是不是秦长殷的人?她上朝数月,对袁彬鸿这个没什么太深的印象,隐隐觉得此人虽在都察院任职,却插科打诨。
秦长殷不管她怎么想,只是眸光灼灼的盯着她。
莳七心底狐疑,这厮怎么忽然这样看她,难道他知道了谣言是她放出去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