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拓跋戎奚上前探了探她的身子,却烫得厉害,她口中呓语着,“冷……”
拓跋戎奚神色一慌,连忙对着殿外喊道:“快,请医官过来!”
“若夫人这是急火攻心……”
般若沉沉地迷糊着,恍惚中,仿佛听见有人在说话,脑子里嗡嗡地响着,她好想坐起身看看,可全身就像是万马奔腾碾压过一般,半点使不上劲儿。
她烧得厉害,整个人都陷入了无止境的梦魇。
也不知多了多久,她终于从梦魇中逃了出来,她的烧渐渐退了,可还是一直昏睡不醒。
连着三日,般若只觉得昏昏沉沉,偶尔睁开眼,依稀看见有人影在眼前晃动,只浑身绵软无力,眼前像是起了层薄薄的雾气,如临仙境看不清晰。恍惚间醒来,也没有片刻清醒,只觉得脑仁涨得生疼,耳边依稀有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她含糊地回答了几句,不一会儿,倦意复又缓缓袭来,浑身酸痛无力,遂不想多理,混沌间阖上双眸又沉沉睡去。
睡了整整三日,她才渐渐清醒过来,这三日里,除了含糊不清的混沌,便是无止境的梦魇。
醒来时,天正蒙蒙亮,她费力的睁开眼,依稀瞧见床边趴着一个人影,外裳为解,发髻隐有些凌乱。
是殿下。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的轻抚上他的侧脸,手心的温度稳稳地契合上他脸上的冰凉,她轻声开口,这才惊觉嗓子嘶哑的厉害,“殿下?”
拓跋戎奚猛然惊醒,眼底还残留着几分刚睡醒的惺忪,待他看清眼前的人时,欣喜道:“你醒了!”
言罢,他转身便去给她倒水。
“你知道的,是不是?”她道。
拓跋戎奚倒水的动作猛地一顿,半晌也没有说话。
般若平躺在床榻上,静静的望着帐顶,眼中了无生气,只是平静道:“我还记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雨,郦归和其他几个姊姊,喊我去赏雨,却趁我不备,将我推进湖里,我不会水,觉得自己要死了,是大兄将我救了上去。”
大兄是太子,竟会亲自跳下水救她。
拓跋戎奚薄唇紧抿,缓缓坐回她身边:“别说了。”
“阿桑死了,大兄便让人找了和阿桑一模一样的狗来,一只不行,就两只,两只不行,就三只。”她的眼角忽然留下一行清泪,声音中隐有几分颤抖,“但那些狗都不是阿桑。”
拓跋戎奚攥紧了她的手,眼底满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