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呀。」
他说着,一边想起身,却立刻发出「哇」一声后又跌坐在地。
「不能勉强突然站起来呀,伤势恶化了怎么办!」
我伸手协助他慢慢站起,像刚才那样将他的手环在我肩上借以支撑他。风野先生的汗味瞬间浮出,又消散而去。此时此景又让我再度有感:这么说来,他从来不曾展现这类鲜活的一面。
「第三类接触。」
我不禁低语。他问我在说什么。
「嗯,类似遭遇吧。是一个幽浮领域的名词。」
「简直把我当外星人看嘛。那第一类是指?」
「我想想,目击吧。」
「第二类呢?」
「……接近?」
「真的吗?」
「只是依稀记得,说不定搞错了。话说回来,请把身体重量再放在我身上一些,您在客气吧?」
「当然喽。这是一定的呀。」
就这样,我们看得到大海了。流动于海面的温热空气,被黄昏的冷冽气息从远端包覆推动,而后化成风,正对我们吹拂过来。
「啊!海边果然舒服。」
风野先生做了个深呼吸。这时,又从他身上传来一股干草束的味道。
「啊,那里呀。」
风野先生似乎发现学生们了。
「嗯,营地在这里。」
我随即想引导他至「石屋」。因为,从这里往旁直线移动是最短距离。
「有河流。」
「嗯,不知道能不能喝就是了……」
「就是啊,煮沸了比较安全,但不这么做好像也行呢。」
「那,我把行李拿过来,请您坐在这就好。」
我急着直接跑回去,脚差点踏进一处地缝中。我提醒自己:万一两个人都不良于行还得了?然后小心翼翼走着。想一次搬完两人份行李果然困难,不得不分两次来回,风野先生的行李出人意料地重。
「您到底带了什么呀?」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发出埋怨之声。
「除了粮食还是粮食。」
「不会全都是吃的吧?」
「骗你的啦。」
沉甸甸的是研究书籍,粮食确实也不少就是了。
「好,开始搭帐棚吧!」
「咦?」
「帐棚呀。哎,难道你没带来吗?」
「有睡袋。」
「真是的,难怪你之前对营地这么神经质……没办法,先用我的吧。」
风野先生打开帐篷,让我见识到他男人(?)的一面。话虽如此,这个瞬间撑开、像玩具似的简易单人帐篷,似乎无法为我带来舒适夜晚。
「没关系,不用了,我一直想尝试望着星空入睡的感觉。」
「你不晓得夜露的厉害才这么说吧。」
「夜露落在身上,多诗情画意啊。」
风野先生投降似地摇了摇头。
长得几度令人怀疑永无止境的这一天,终于也到了夕阳开始往地平线另一头西沉的时刻。想趁着天色还亮时准备晚餐,我说:
「晚餐我负责。风野先生今天休息吧,我来就好。」
他缓缓点头。
不过是加热咖哩调理包、用锅子煮米,风野先生却不时在一旁插嘴说「这样不对」、「那样不行」,晚餐做好时已是日落时分。此时,风儿也夹带着冷空气吹拂而来。尽管如此,风中却有莫名香气,正在享用咖哩的我,不禁停下手好几次。
「这阵风是什么?」
「……嗯……」
风野先生微微皱眉。
「不知道,竟然连我都不知道。」
我心想:这个「我」是指哪个我呢?这话大概是出于身为微生物研究者的自负吧。
「真是的,把人家带来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小保他们现在……」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呢,一开始可是风野先生提议要把他们在这里放生的喔。」
「是没错。我明明觉得自己已经渐渐整理好心情了,那时却用了如此粗鲁的方式……」
「可是,说不定在新环境里会遇到不得了的体验喔。比如说,出乎意料变成超级黏菌啦,或进化为全新物种什么的。我忘了是哪一种,不是有种酵母或霉菌可以任意变来变去吗?」
「经你一说……」
风野先生似乎严肃了起来。夜色中只凭一盏提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