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远道而来的客人闲话家常。
迟几许点头,“好,不过我可能需要回去拿一下画板。”
“不用了。”慕则止扬了扬唇,从里屋又取出她绘画需要的画板、笔、素描纸。
他递给她,迟几许把铅笔捏在手里握了握,质感光滑而细腻,宛如一团圆脂。没想到他还会私藏这些东西。
“你摆个姿势?”
慕则止听到她的建议,低声道:“我想看着你画,你拍下来就好。”
……这个,迟几许有点傻。
他今天是不是很反常,慕则止对她不假辞色久了,都忘了以前他追自己的时候是怎么腆着脸,把满世界烂大街的情话厚颜无耻地说给她听的。
“嗯,好啊。”迟几许从裤兜里翻出手机,对着眼前正襟危坐的男人对光、聚焦,但移来移去总觉得似乎差了些什么,她脑海灵光闪现,一个馊主意祸从口出,“画裸的?”
慕则止指尖一抖,末了,他淡淡地掀开眼皮,迟几许瞬间后悔了。
“我的**,只能给妻子看,抱歉。”
她已经不是了啊。
迟几许尴尬了一下,笑道:“我开个玩笑,你不要那么认真,我拍了,你做个好看点的姿势。”
“嗯。”虽然答应了,但是他的肢体仍然稍显僵硬。
左腿不自然地叠在右腿上,还是熟悉的姿态,但怎么看都少了那份自然而然潇洒随性,拘谨了不少,漆黑的眸微微上挑,不见天日的那般黑。
迟几许连拍了六张给他看,慕则止随便挑了一张。
她转过身对着起居室就近的书桌铺开画稿。
逆着光,她清蓝色的宽袖毛衣笼在黯淡天光里,一绺微黄的卷发,被风吹得干燥地蜷起,他凝视的眸蔓延着一抹温柔,勾了勾唇。
“其实,我的油画画得比素描要好,中国画也学过……”她不会告诉慕则止,她学国画画得第一个人物,是他。
神气的,自信的,自恋的慕则止。
慕则止走过来,将那杯腾着热雾的茶放到她的手边,迟几许右手受了伤,现在什么事都不敢劳驾右手,只敢以左手作画。
看得出她的左手不太熟练,但在素描纸上走笔却很轻灵,宛如掐着一缕春风,将白色的纸染上淡淡的银灰。
他从身后,将迟几许缓慢地拥入怀里。
温热的胸膛贴上来的一刹那,迟几许全身僵硬了一下,她翻了翻眼皮,轻咬着下唇,笔尖一顿。
“不要动。”他按着她的腰,只是抱,没有别的举动。
迟几许“哦”了一声。
一边作画,一边问他:“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慕则止的声音只剩下微弱的一缕,迟几许脊背微热,他好像把脸贴上来了,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完全足以构成非礼。
迟几许皱眉不想理会。
全身心投入进去,很快完成了一幅画。
他是天然的衣服架子,全身上下的比例都极端匀称,那双大长腿格外引人瞩目,迟几许不喜欢那张冷漠的脸,偷偷拉长了唇,折入两端的暗光,塑成一朵神秘的微笑。
“画好了。”身后的人没有动静。
迟几许心中一凛,侧目,腰腹下垂下两只手,无力地耷拉着。
竟然……趴在她背上睡着了?
迟几许简直无语,艰难地用左手撑开他转过身来,慕则止顺从重力势能倒在她肩膀上,“我的天——”
对方可是一个男人,迟几许现在是单手,要挪动一个慕则止太困难了。
幸好离沙发不远,迟几许吃力地架着的胳膊,将人移到沙发上一扔,他睡得真沉,这样都不醒,迟几许拉上客厅的窗户和窗帘,从卧室里抱了一床棉被盖上,顺便将画好的素描替他放在茶几上。
她走时,那杯碧螺春已经空了。
没想到这一天出了这么多事。
但是迟几许不是傻子,什么朋友的家,分明就是他自己的家,或者是他鸠占鹊巢。
手酸的迟几许回屋,打开了屋内的台灯,视线一线明朗起来,明灭的橘红灯火摩挲过桌上的白色画纸。
迟几许无奈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在自己的文下留言:手受了伤,暂时不能更新,请假两周。
另外在作者后台申请了请假。
没想到黑子真是秒到,才刷到留言区,就有一个欢脱地蹦跶了出来——
“自己也知道自己辣鸡,写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