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撑着伞,裤脚略微湿润,矮身迈入后座,顾期系上安全带,忽然笑眯眯地回过头来,露出两行洁白的牙,“慕总,怎么一脸纵.欲过度的苍白?”
一句开玩笑的话,慕则止的脸色看不出苍白,自然更看不出苍白的原因,顾期只是自作聪明地想,周末,慕总可不会错放如此良辰好景、美人在怀。
慕则止的雨伞淡淡的一甩,飞扬的水滴溅到顾期脸上,来不及抹脸。
“别废话。”
被老板面无表情的表情震慑了一把,顾期郑重点头,“是这样的,迟小姐在魅色并没有受到什么委屈,相反,她的上司艾维斯对她十分关照,据打听,秦觐私底下送过迟几许玫瑰花和巧克力,好像正有种趁虚而入的态势。”
顾期虽然喜欢搞事情,但这一次是认真的。
慕则止没说话,视线渐移到窗外,玻璃窗挂着水迹,露珠一般盈润剔透。
垂花拱门,漾着牵丝交缠的绿藤,一缕一缕地坠在湿润的空气里,廊下一片积水。
不知道怎么,他突然想起刘女士打来的电话,“以前她和那个秦……秦家的少爷来往挺紧密的,念大学的时候,两个人就常出去开房留宿……”
他忘了问,到底趁虚而入的是谁。
不过,好像又很清楚了。只唯独有一点——
“说真的,以前迟小姐和秦主编就有些不清楚,慕总,你还是先把预防针给打了……”顾期提醒。
慕则止勾了勾唇,他全身上下都是“针孔”了。
车迎入风雨里。
迟几许踩着拖鞋,手指拨开一扇窗,微霏的细雨润湿了额前的发丝。
不知道怎么,从昨晚开始,她加入的那个微信群就挺咋呼的,连素不露面的大神都出来了好几个,因为是同城写手群,见面容易,有人提出开个线下见面花,以文会友,讨论写作的事。
群主私下找了她聊天:“你是猫大推荐来的,我以为你很活跃的,结果加群这么久一句话都没有?”
迟几许头目送慕则止离开,疲惫无力地关窗,一扭头,一面落地镜清晰地映出自己,脖子上全是红痕,大腿上也是,她脸颊晕红地转过脸,从衣兜里摸出震动的手机,看到了群主两分钟前发的私聊信息。
她按下一行字:我一直都有看消息的。
微信群并不活跃,她从没错漏什么重要信息。
群主把方才的聊天记录截了一条重要消息给她看,一见“线下见面”几个字,迟几许便发憷了,惊疑不定地问:“我也要去吗?”
她只是一个透明写手,知名度比起群里动辄粉丝上万的大神,差了太多。
群主回复:“来一下吧,大家挺期待见到你的。”
期待她?
迟几许用了很长时间反应过来,她是猫神推荐入群的,本人知名度一般,要么,就是她这颗“沧海遗珠”需要挖掘,要么,就是她和猫神关系匪浅,不论哪一种,他们都想一睹传闻中的“如栩”。
实在是,很人之常情。
迟几许有些迟疑,但是这么好的学习机会,她也不想错过,所以含混地回应了,如果没有工作要忙,她一定到场。
魅色的新一期杂志上市之后,市场反应大大超出了预期,而那组The Vert的睡衣版面,在市场调查的结果显示中,也受到了广大好评,这令睡衣设计部的人集体火了一把。
秦觐请大家周五聚餐。
明思隔着右手好事儿地笑,“师姐,我看秦主编对你是认真的。”迟几许桌上的红玫瑰几乎要闪瞎人的眼球了。
迟几许本人却引以为困扰。
要是以前,她是慕则止的妻子,当然可以有充足的理由一口回绝,但现在不是,秦觐现在对她的追求,并不违背人伦常情。
迟几许把新鲜的花卉摆在桌上,难免引人误会,但扔了又太拂了上司的意思。
秦觐在茶水间接水,这个点办公室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了,迟几许的高跟鞋踩出的声音不轻亦不重,秦觐扭头,微微浅笑,“你是为玫瑰花的事来的?”
“主编,”迟几许不卑不亢,“希望你不要再以这样的方式骚扰我了。”
秦觐的眉因这一句话而皱起,热水溢出,烫伤了指尖,他抽回手,纸杯里的水泼出来溅湿了那双手工定制的意大利黑色皮鞋,西服下摆似乎也起了一丝褶皱。
他的模样有些受伤,“几许,你认为这是骚扰?”
“我和我男朋友都是如此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