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到池子里的坐台上时，一侧头便看见满脸泪水的莫兰。

他并非从没看见过女人哭，哭的梨花带雨的，苦的声嘶力竭的，哭的期期艾艾的，可就是没有见过这般令他胸口钝痛的哭。

她脸上满是泪水，仿佛刚从池子里捞出来的一般，可她偏偏一点声音都没有。那泪水掉落，渗进她衣襟里，发出轻微的“倏倏”声，那声音对比着她的安静无声，竟有种壮烈的感觉。

萨纳尔看的一愣，替莫兰脱掉外衣的手竟有种克制不住的颤抖。饶是他曾经替属下眼中取箭，一双铁手也稳如泰山。可此刻，只是脱一个女人的衣服罢了，竟叫他有种十分艰难的感觉。

他脱了莫兰的外衣之后，似乎有些力竭，猛地转过头扶着花岗岩做成的壁沿，大口喘着气。然后从胸口摸出一瓶药，悉数倒进口中，这才似乎舒服了点。

他转头想继续替莫兰脱衣服，可那双手却怎么也无法伸过去。最后，他把自己的衣服脱至只剩一条单裤，露出精壮的满是疤印的胸膛。

因着他人极高，在池子中站直的时候，水将将没过他的腰腹，他一步步慢慢走近莫兰，晃起的水波纹一圈圈围着他完美的身体，若是被草原上倾慕他的女子看到，怕是便是叫她们即刻死去也甘愿。

可莫兰看着他一步步靠近自己，那一直犀利又不可一世的眼神变得模糊而暧昧的看着自己，饶是她不停的跟自己说：没关系，没关系，不过是一次被迫的性行为，她是受过开放的新社会教育的人，又何须将此看的如此重？大不了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吧……

可还是忍不住全身上下都打起了han颤。

黄……黄……

她满脑子都是他的笑，他的吻，他专制却又温柔的眼神……

她想过最好的爱情，便是这辈子，我从未爱过别人，可我爱了一个人，就一不小心爱了一生。

可眼下，这般情景，她还配谈爱吗？

池子不大，从前之后也不过就是四五步的距离，那晃荡的水波纹终于在莫兰身边激烈的晕开。萨纳尔伸出满是茧子的左手，轻轻抚上莫兰的眉眼，用的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莫兰满眼含泪的看着他，抱着最后一丝期望，用破碎的声音乞求道：“你……你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