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什么“尚未同房”的话,以及她母亲深深的担忧和重重的叹息。
尚未同房是什么意思?她与福生……不是日日睡在一起吗?
她难得聪明了一回,回莫府后立刻瞒着云烟偷偷从柜子里翻出了当时她母亲塞在她手里的画册,可她当时太困太饿,根本没放在心上。
翻看完所有画面后,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同房”。也明白了原来她成亲两年没有怀孕,是因为她与福生从未真正同房过。
知道这个真相的冷婉如,过了几日魂不守舍的日子。她辗转打听了许多,也买了些话本来看。
每一个信息都告诉她,如果夫妻之间真的恩爱,那一定是日日同房在一起的。
她悲伤又绝望的想:难道……福生与她,并不是像她想象的这般恩爱吗?
可他又明明经常会对着自己暖暖的笑,经常会又轻又柔的摸摸自己的头,对于自己做的汤羹,他向来赞不绝口,每逢节日,他总会带着自己偷偷出府,看花灯,猜灯谜,泛舟河上……
说他不爱自己,她真的不敢相信……
可到底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她似乎又想不明白……
终于有一日,她不知为何,喝了两杯酒,借着酒劲。她突然将福生的手一把抓过,然后放在她的胸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问道:“你为何不跟我同房?你是不喜欢我吗?”
当晚,福生听着两人都是仿若擂鼓的心跳声,仓皇而逃。
冷婉如难过的哭了一夜,可她或许是太害怕失去眼前的一切了,也或许是已经太过习惯于这样的生活了。
第二日天不亮,她还是跟往常一样,继续做早膳,给公公婆婆请安……
只是,她的笑容里多了一丝苦涩和落寞。
许娉婷还当她是因为成亲许久没怀上孩子,安慰道:“孩子的事情,急不得。左右你们还年轻,慢慢来。我这里有个方子,是以前我姑爷给找的,我也是吃了一阵子才怀上的。回头我把方子给你,你拿回去叫小厨房给你熬上。”
如此又过了一年,冷婉如忧思成疾,一日早晨,直直的倒在了厨房里。
太医来了一波又一波,可怎么样也无法治好冷婉如。
她就好像睡着了一般,眉目紧紧闭着。可福生知道,她正一日又一日的远离着自己。他虽不是太医,不懂歧黄之术,可他能感觉到,他怀中的人儿,呼吸一日比一日薄弱。
每天清晨,再也没有一个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悉数穿衣,再也吃不到那好吃的汤羹甜品,也再也听不到她轻柔却又欢快的声音,诉说着一些没营养的话题。
这些早已刻在他骨髓里的习惯,一下子悉数抽出,痛的他竟然想跟着冷婉如一起昏迷不醒,然后追随她而去。
不过一个礼拜,他从一个温润如玉的朝廷大臣,变成了胡子拉渣的沧桑男人。
他想起一年前的那一夜,她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当时的他只顾着自己仓皇乱跳又似乎活过来的心脏,他不知道他是真的爱上了自己的娇妻,还是只是一时的错觉。
因为他害怕,会伤害到日日睡在他枕塌边上的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子。
可他没想到,还未等他想明白,冷婉如竟然如秋冬开败的花朵一般,一夜之间便倒下了。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说一千遍一万遍,他怀里紧紧抱着的冷婉如依旧是毫无半点反应。
冷族长来把过脉后,只说了一句:“她的病,是心病。若要她活,只能靠你了。”
莫兰也来看过冷婉如和福生,这般情况,跟现代的植物人十分相似。莫兰只能建议福生,不停的在婉如耳边跟她说话,说着你们以前的过往,也许能发生奇迹,唤醒她。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两年后极为寻常的一天,福生照例替冷婉如细细擦过身体,替她换上干净漂亮的衣裳,然后将她抱在轮椅里,推到花园里晒太阳。
他一边替她按摩肌ròu,一边在她耳边叙叙说道:“婉如,你替我做的衣裳,如今都穿破了。可是我手艺不好,缝补的十分难看。今日上朝,竟然被旁的大臣嘲笑了。你快醒来好不好?不是你做的衣服,如今我都穿不惯了……”
这话,他往日也经常说,可从来没什么作用。
谁知今日,他说完这话,竟然听到耳边传来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声音:“那你……那你喜欢我吗?”
福生顿时泪如雨下,拥着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