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
春天甜美温暖的气息使得林晚心情很好,她穿一条白色的吊带连衣裙,棉麻质地,显得文艺随性;脚下的球鞋同样也是白色的;脖子上有一根细细的红绳子,坠子是明晃晃的蓝色宝石。左手上戴了两颗镶工精巧的戒指,右手手腕上则是三四圈不粗不细的红绳,没有吊坠。
笑容温婉的女记者跟她并肩前行,像朋友一样与她交谈。摄影师小哥扛着机器走在他们略前一些的地方。
“用一个词形容自己的穿衣风格?”
“看心情吧,我自己是喜欢那种宽宽大大的破洞裤,春夏秋冬都会穿,但是有时候天气好,就会想穿裙子……其实我是一个很老派的人。”
“无聊的时候怎么打发时间呢?”
“走路,或者睡觉。”
“对刚认识的人会用什么作为开场白?”
“我不主动认识别人。”
“离开的时候会说什么?”
“应该什么都不会说。”
“会选择什么样的方式告白?”
“不告白。”
“如果真的是遇见了喜欢的人呢?也不告白吗?”
“如果是喜欢的人,那我先告白的话,不就是输了吗?可能会……可能会稍微勾引一下吧,笑一笑啊,悄悄摸摸他的手吧。”林晚说到这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因为大部分人都觉得我看起来很冷漠,所以笑一笑的话,算是杀手锏吧。”
女记者也笑出了声,“这段采访是要上电视的,你知道吧?我应该跟你说过吧?”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很融洽。
摄影小哥唯恐天下不乱地靠近了林晚,想给她的表情一个特写,却引得林晚连连惊呼:“不要一言不合就拉近景好吗?我没有画眼线。”
“接下来想尝试什么样的角色?”女记者抛出下一个问题。
“没有想过。”
“最想拿的一个奖是什么?”
“最佳导演奖。”林晚想了想,又说,“但其实拿不拿奖都一样,我不在乎这个。”
“很多观众都喜欢你,但是也有一些影评家认为你是个花瓶,你会感到生气吗?”
“没办法生气吧,难道长得好看是我的错吗?”
她说着又垂眸笑了。明眸皓齿,楚楚动人。
——苏潮云几乎有些认不出来这样神采飞扬的她。她一边说话一边笑,整个人明媚得像是直接从灿烂春光中走出来的;朴素的白裙子也美到极点,把她衬托得比含苞待放的花朵还要娇艳、却又出淤泥而不染。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这首在高中学到的词。
他本以为她看见自己会不高兴,可是她不经意间转过头来,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失。
记者还在提问:“但是有些人说话特别难听啊,比如说汤姆·克鲁斯……”
“其实以前也很不开心。”林晚说,“但是我有一次在酒吧遇见汤姆·克鲁斯,他走过来找我要签名,找我要电话号码,后来还恭维我在镜头前很有表现力……所以我就明白了,有些人只是装腔作势而已。”
“简单说说择偶标准吧?”
“看得顺眼的话,千万富翁就可以了,看不顺眼的话,恐怕要是亿万富翁才行。”这句的原话出自三毛。
女记者作为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似乎并未阅读过三毛的著作,她一下子就笑了,“说来说去就是要有钱对吗?”
林晚随意得很:“你可以这样想。”
“收过的最不可思议的礼物是什么?”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啊,男生送礼物不都是那些?玫瑰花什么的。”
记者和摄影师一离开,凯文就朝林晚走了过去:“谁啊?”
“纽约的电视台。”
凯文诧异地打量了她一眼,“你有这么忙吗?”
“要不然呢?像这种快问快答的采访,十几分钟就结束了,难道我还特意留一整天给他们吗?”刚好有侍者端着托盘走过她身边,脚步稍停,恭恭敬敬地叫了凯文一声。林晚看着那些娇嫩欲滴的草莓,忽然伸出手挑了一颗,塞进嘴巴里。
她的眉眼一下子就舒展开了,声音含糊不清:“好甜。”
凯文皱了皱眉,扭过头对侍者说:“不用你送进去了,给我吧。”他接过侍者递过来的盘子。
侍者下去了。
林晚埋着头又吃了一颗接一颗,才不以为意地开口:“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