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渊经常在我的耳旁念叨这东华帝君是如何如何、久而久之我自是也心生好奇,虽是结识于朝会中,但真正谓之生死之交怕是也惟有那十万年前的那场大战中了,东华虽性情冷漠,不近人情,但说到底不是心坚如磐石不可斗转,而是那由岁月所尘封的斑驳渐渐覆盖于面,久而久之也渐渐的麻木了。
于隐没于凡尘闭关的几万年中,我游历过无数的人间芳华,聆听过无数的山河瞬息变幻的声音,我也试图去寻找她的踪影,但终究未果、
于几万年后,我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出关”谁又道天意弄人、我出关后想起的第一个人竟依旧是她,是巧合?还是孽缘?虽是这般想着,但我确依旧是去了那天界,本欲试图从天君那里能打听到一些关于她的事,但却并未想到,竟遇见了东华、我于出关之时步入天界时,曾听得天君向我提起过东华与那青丘白凤九一事,听天君的口气,好似这事怕是定夺了一般,我当时还只是莞尔一笑,怎么这短短几万年中,东华帝君竟然破天荒的产生感情了?却道又是青丘一脉九尾狐一族,我虽是有些不信,但在见到东华时,他的一言一行,甚至于一个眼神都无不提醒着我,他“动情”了、
而在我得知他二人的往事时,我便已然是下定决心有意助他们二人一臂之力,无论成否,这都将决定着有失有得,也许对于他们来说这未必不是一场赌注,棋局间旁人堪不破的谓之以形势,而局中人所堪破的也怕是只有心思了,心思缜密者方能胜,而往往就是这一念之间便可让对方无力还击、
曾于十万年前,我于那劣魇之泉处无意间所得到的一块神石,那块神石本是父神用于压制那泉下的冰莲所幻化的神石,自我得来后便将它幻化成了字符,也许是为之后之用处,又或许是为了方便佩戴罢了,但我却未曾想到,于这十万年后的某一日,它竟又有了用处,竟是为了三生石刻字一事,而那日无意间撞见了司命与连宋我才得知这其中我尚未得知的事,遂至便独自一人去了那青丘将那块字符交予了凤九手上,也正是那日,我第一次结识那丫头,倒是有些单纯,但我确并未与她过多言语,而是匆匆道别后,我便又回到了我的仙府中闭关修炼,而那时我也并未意识到会于万年后的某一日再次遇见虞愠,亦或者说是有生之年,我也未曾想到这劫难会有朝一日落于我的身上、也许人算不如天算,神算不如劫算、这点我也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令东华帝君所奋不顾身的是什么?何等执念?
他搏的是什么?
是与天意所搏?还是与执念所搏?为的是什么?
也只是谓之以放不下的执着罢了、
就如同连宋与成玉彼此间的欢声打趣、
墨渊与少绾十九万年来的互相惦念、
亦或是折颜与白真万年换来的心甘情愿、
我与虞愠的一世流连,隔岸灯火遥遥相望、
自我出关那日,恰逢再次步入那九重天时,却恰好在天界大殿外,无意间听见了他二人的对话,我手中的玄铁扇已然是挥至空中,随着蓝光落下我的身影已然是蔽于原地,我朝着他二人的方向看去,却道是恍惚间,她已然消失于原地,再看东华的脸色,我已然是明白了些什么,而正是那日我与东华无意间的对话,也恰好抨击了我的心,甚至于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待她的身影远去,我已然是站于东华身后,谁道是他竟先发现了我,这倒是好生让本君无言、
“怎么?你此番出关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本帝君?”却见他微皱着眉头,神态颇为严肃道,我倒是有些惊讶,他是怎么得知的?莫非这短短几年中他竟能将未卜先知已然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微咳了几声,半空中的玄铁扇已然是从云雾间落下,于谈笑风生间,我已然是接住了扇柄,纤细的骨节勾勒着那扇柄所雕刻的花纹,眼眸中的目光渐至涣散,我忽地抬眸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本君出关之时曾听闻帝君与那青丘白凤九一事,本来心中还有些讶异,但是又心想着这天上又有谁敢造你的东华帝君的谣言,如今这么看来倒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我微抿着唇角,轻笑着望向他,果然,于我所想并无一二,提起凤九,他脸上倒是添了几分冷意,甚至于已经不像是方才的那般平易近人、
我见他这般神情,便也恰到好处,适可而止的止住了打趣、
“你与我皆是上古之神,虽是现下已然避世于中,但你应比我明了这其中的“险处”、”我方止住了笑意,神色一转,本是涣散的眼眸已然紧锁于他的脸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