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更值得考虑。”
蔡美筠差点呛到,她赶紧把汤咽下去,笑骂:“这小子,果然是这样说……和你老妈装装样子不行啊!这还没结婚呢,就忘了娘!”
景曜旸微笑,拿起汤匙优雅地喝汤。心想真笑话,小爷我难道会因为几个钱受摆布,而且是要我放弃心爱的姑娘。再说了,就算我愿意牺牲自己,我妈恐怕都不肯。韦伯伯怎么想出这么不靠谱的主意,果然这年头人人都有编剧本当演员的冲动啊。
蔡美筠从砂锅里舀出两个鸡心放到景曜旸碗里:“吃鸡心长长心眼!傻小子没过过苦日子,话说得倒轻松。就你在法院那点工资,看到时候让你小媳妇儿跟着你吃糠咽菜。”
景曜旸笑得得意,眼神发亮,这点他对彭莱绝对有信心:“有情饮水饱。”他抬头冲着书房方向喊了一声,“是吧爸?”
景封回答他的是被茶呛到的咳嗽声。
由奢入俭难,景曜旸不是不知道。然而这在他们家并没有那么让人无法接受。
蔡美筠白手起家,腾达了以后也从不奢靡。景封更是生性淡泊名利,甚至认为守住清贫方彰显读书人风骨。
从小耳濡目染,景曜旸虽生活品位不俗,身上却甚少有优越环境带来的纨绔特质。
成年后,他有意地逐渐脱离父母给的物质条件,努力剥除身上富二代的标签,希望用自己的努力换取想要的一切。
他年轻有为,才华过人,是有理由在失去丰美这样一棵遮阴大树之后,仍然保持乐观的。
然而对于蔡美筠来说,从一家小小铺面一拳一脚艰难做起,寄托了自己半个人生的连锁超市就要易主,那种阵痛是无法形容的。
晚上景曜旸见她坐在桌边对着笔记本的屏幕发怔,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扶住母亲肩膀,朝电脑屏幕看过去。
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初步资产报告,得出的结论是丰美的净资产已经是负值。
景曜旸低头看着母亲头上青丝里夹杂的几根刺眼的白发,心头一痛,低低开口:“妈,这只是初步报告,评估标准不完全准确。何况如果真的寻求买主,丰美最有价值的不在于资产,而是店面网点分布,品牌和经营团队的经验,这些可能都是资产报告难以体现出来的。”
他说的不无道理,蔡美筠心头也宽了一宽。她拍拍儿子环在自己肩上结实有力的小臂:“如果收购方能够一并接收丰美这些老员工,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她当然也希望能够保持丰美这个牌子,不过目前丰美信誉遭到如此重创,她不敢轻易抱有希冀。
景曜旸故意说笑:“这超市老板的位子你还没坐够啊,我可不许你接着干下去了,太累太操心,我爸也会心疼的。”
蔡美筠知道他在开解自己,笑了,把笔记本合上:“好,不干了,累死累活的还折腾出来个负数,真亏得慌。”
景曜旸看着母亲强颜欢笑的脸上掩饰不了的憔悴,心酸不已。他压一压情绪,朗声笑道:“就是。妈你以后就安心在家里做个家庭主妇,也该享享清福了。养家的事有我们两个男人呢。有儿子一口干的吃,就绝不让你喝稀的。”
蔡美筠喉头微哽,眼眶湿润了。她没回头,只是微笑。
景曜旸吸口气,换个话题:“妈,明天晚上你和我爸没事吧?我想带人回家来吃饭。”如果一切进行顺利的话。
蔡美筠一时没反应过来,转过头来看看他。
景曜旸微笑看着她,意思是“你懂的”。
蔡美筠恍然,看了一眼书房方向,向儿子眨了眨眼,点点头:“好。妈多做两个菜,和你爸一起等着你们。”
这天晚上景曜旸的晚安电话有点不同寻常的简短,害得彭莱新买的塑料小凳子都没派上用场。
“明天晚上等我去接你,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景曜旸还是决定先打个预防针,免得明天她由于过于惊讶而拒绝自己,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景曜旸郑重其事的语气让彭莱有点紧张:“商量……是需要我做什么事?”
景曜旸弯起嘴角:“不,是请求。”
啊,还要请求?是很为难的事么?彭莱更紧张了。
还没等她再开口问,景曜旸已经道晚安:“早点睡吧。明天见。”
“好……明天见,晚安。”
彭莱只好轻轻放下电话,心里有点惆怅,今天没有亲一个。
景曜旸听到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才把听筒从耳边拿下来放在胸前,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