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阁飞檐之上,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映照出大唐民众对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扬州作为对外交通的重要港口,人群中不乏有来自其他国的客商。若崖吞下手中的糕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两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顺着青石铺的长巷,不知不觉中她早已走到僻静之处,偶有行人悠闲走过,若崖瞧见前面花木扶疏,鸟鸣声声,到是一个清静之地。又走了几步,她才察觉身后有人,心里暗惊,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想转身回去已来不及,前方挡住了一个相貌猥琐的男子,另外一个中年男子也封住了她的退路。
“小娘子,这是要去哪儿?”
若崖知道这两人来者不善,“两位大哥,小女只有一些铜钱,能否行个方便?”好女不和男斗,她孤身一人毫无胜算,得想办法逃脱。
猥琐男子不怀好意的说道,“小娘子长这么美,铜钱咱哥俩就不要了,要不你就跟了我,我定不会亏待你。”
倒是中年男子听这话不乐意了,“凭什么跟你啊?”
猥琐男子不紧不慢的,笑的一阵恶心,“上次你不是带回一个了吗?这次自然该是我。”
“呸!”中年男子手一指,“那女人能跟这个比吗?我那十个都抵不上这一个!”
趁着两人掐架的时候,若崖边寻找防身武器边研究着逃跑路线,可惜还没寻思到对策,猥琐男子的手就已伸过来,若崖侧身躲过,男子不死心的嘴里唠唠着,“小娘子再不听话,别怪郎君我粗鲁了。”
“放肆!”她的声音大了些,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她或者可以装装达官贵人之类的把他们吓跑?
果不其然,两个人皆是一怔,中年男子问道,“哟,小娘子还挺烈,有来头?”
“你可知我是谁?”说话的同时,她瞥见不远处的路口有路人走了过来,刚想出声,那人见情况不对早已溜的不知去向,连古人也是这么没义气。
“我乃扬州节度使的侄女。”轻轻挪动脚步,“难道你们眼中没有王法吗?”
猥琐男子哼笑两声,“在这里,我们就是王法。小娘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畏的反抗,乖乖从了我们,也少受皮ròu之苦。”
话刚说完,若崖还没做出反应,只听“啊”的一声,猥琐男子向她伸来的手臂应声而落,鲜血喷涌而出,她错愕的看着满地腥红,双眸惊惧。
再见刀光一闪,两个男子瞪大双眼瞬间倒地,殷红从脖子里缓缓流出。
同时一只手挡住了她的视线,“死...死了?”颤抖的声音,木纳的眼神,这是若崖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人死在了自己眼前,不是觉得他们可怜,但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类这幕场景实在过于血腥!
“......”
来人没有说话,可若崖知道他们死了,确确实实的死了!她只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李琬接住她柔弱无骨的身子,瞟了眼地上的人,全身散发着狠戾之气,“敢碰她,死一万次都不足惜!”看着怀中人儿,那一身戾气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万般情怀,“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他发誓,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绝不会让她再次遇见!
血,满地的血,迷失和彷徨,她挣脱不了。梦,这一定是梦!她挣扎着,呐喊着,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应。不知过了多久,冰冰凉凉的触感从额头传来,若崖像抓住稻草般抓住了那份触感,慢慢张开双眼。
“若崖姐姐,你醒了?”眼前是白玢担忧的眼神,见到她醒来满脸笑容,像孩子般。
她轻声应答,“恩。”对他们来说家常便饭的事,她却吓晕过去还真是有点丢脸。
白玢看着若崖还是有点惨白的脸又摸了下额头,若崖淡笑,起床理了下装束,“我没事,只是身子一下子没适应过来。”白玢点点头,跟着她走向门外,门一打开,庭院内的三张脸就齐刷刷的望了过来,这阵仗,让她不禁浑身一颤,仿佛自己是罪人般。
虽然当时局面混乱她起初并未在意是谁救的她,直到那人用手挡住了她的双眼,那大姆指上特有的白玉坡形扳指,只有荣王才会佩戴,因为他经常训练宫中羽林军如何用箭,所以扳指从不离手,“今日之事,多谢荣王相救。”若不是李琬,恐怕她现在已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举手之劳。”他的语气很淡,望着她的眸色依旧清冷,却似乎多了些其他情绪。
若崖还想说些什么,李琦便打断了她的话语,神色冷淡,“我和六哥要出去,溢你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