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冠上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头发的黑亮柔顺,薄唇紧抿,墨般的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举手投足间霸气尽显。
“前日我去过你府中。”高冷斯文的男子说,听似无意,眼睛却紧锁住正前方之人。
“噢…?前日之事,为何今日才说。”李琦试去衣物上的尘灰,看似并不意外。
“我想你该早收到消息了,想知道我今日为何约见你?”李琦与他的父亲韩沭一向交好,父亲过世后李琦对韩府很是照顾,与他也有十年之交,极少有人知晓他俩的关系,君子之交淡如水是对他们最好的形容。
李琦向来言语较少他很清楚,韩滉继续道,“我在你府中见到一位娘子。”
黑沉的眸子起了波澜,若不是至交,恐怕谁也不知他的变化,“说清楚点。”李琦沉声道。
“你的王妃邀我入府为她作画。”韩滉故意转了话锋。
果不其然见李琦站起身,脸色不悦,“如果是这事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韩滉轻笑,确认了心中的想法,原来他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你可知道你那王妃事后对我说了什么?她让我再帮一人画副画像。”
“谁?”明明是疑问,心里俨然有了底。
“一见倾城,再见倾国。”韩滉吟道,美丽的女子他见过很多,唯独她,似遗失在人间的美好,清雅脱俗,一颦一笑烙入心间。本不是他该在意的,可心中莫名的情绪告诉他不可以坐视不理。
李琦眯了眯眼,“你画了?”
韩滉无辜的耸肩,“画了。”即使他不画,也会有别人作画,那还不如由他来画。见李琦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他明白,自己的话显然已带到。
天色灰暗,乌云密布,远处一道闪电划破厚厚的云层,划破夜空,踏着雷声滚滚而来,狂风大作,不时传来木门木窗吱吱呀呀的声响,屋内烛火忽明忽暗,玄衣男子斜靠在榻上,单手支撑着头部,双眼微憩。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男子缓缓睁眼,深色瞳孔如黑夜般神秘。
云沭瘦长的身影走进书房,揖道,“王爷,我查到王妃前日将那幅画送往宜春。”
“宜春?”李琦思忖道,心中有些明了,“派人速去将画追回。”
“不用派人,我去。”李琬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来到门口,也不知他是从何听起,但显然他已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琦不动声色,“六哥你去不妥。”他若动手,必有伤亡。
李琬并不搭理他的话语,将手中的资料塞入云沭手中,人影便已消失在门外。
长安至宜春,距离千里,当李琬马不停蹄的赶到宜春时,画刚交到李适之的手中。李适之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画,有些怔仲,这画中人儿的眉眼居然与杨贵妃如此相似,只是从整体看,却与那杨贵妃又有些差异。正在细想之中,房门被打开,他看向来人,惊讶万分,“荣王?”
李琬进门后眼睛直扫他手中的画,声音低沉,“你看了这副画?”
“是,”李适之哪知道其中缘由,他将画放在桌上,“荣王来看看此女是否和贵妃娘娘有几分相似?”突然他又想到什么,“荣王怎会行至此?”堂堂一名王爷,为何突然来到他的太守府。
李琬未回,只言,“既然你看了,便留你不得。”
李适之面有错愕,身体惊惧不止,“王爷此话何意?微臣并未做何不妥之事啊。”他低头又看了下画,莫非这女子有何特殊身份?
李琬很清楚,李适之想要将这画献给父亲,而此刻他显然把若崖与杨珏联系在了一起。“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自己将这瓶药喝下;第二、本王亲自动手,不过死的就不止你一个。”
菱角分明的五官透出阴鸷感,李适之很清楚李琬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但他实在不明白王爷居然会为了一名女子亲临这个小小的太守府,他又有些不甘,“区区女子,王爷如此大动干戈。”
“就算杀尽天下人,本王也会护她周全。”李琬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他要护的,谁也阻挡不了,无论是谁,即便是他的父亲唐玄宗,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
“李大人,你可知罗希奭明日便会到宜春。”李适之又怎会不知罗希奭是谁,罗希奭奉命于李林甫,将裴敦复、李邕、邬元昌等人杀害于贬所,各地官员皆闻名丧胆。
“本王想你还不知韦坚、皇甫惟明在前几日也已被杀害。”
李适之闻言脸色煞白,身形颤抖,连语调都变了样,“他..们...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