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吗?”
“马克不在家吗?”丹尼斯顿颇有些吃惊。
“不在,”珍说,“他在伯百利。我想他在国研院里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她很高兴能这样说,因为她很清楚这句话的不同意味。即便丹尼斯顿很吃惊,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我想,在眼下,‘加入我们’并不意味着来圣安妮生活,尤其对于一位已婚的太太来说。除非老马克也有了兴趣,自己来了”他说。
“那是不太可能的。”珍说。
(“他不了解马克。”珍想。)
“无论如何,眼下还没到那时候,”丹尼斯顿继续说,“他会不会反对你加入听命于首领,立下誓言之类的?”
“他会不会反对?”珍问道,“这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丹尼斯顿犹豫了片刻,又说,“噢,首领或者是他所服从的列尊观点很古板。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会不愿意让一个已婚的女人过来,事先未经丈夫的没有征求”
“你是说我要去征求马克的允许吗?”珍说,脸上带着一点扭曲的笑意。她的憎恶感一直在涨涨落落,每次都涨得更高,这已经有好几个来回了。现在终于冲破了堤坝。所有这些所谓宣誓和服从某位“渔王”先生的谈话,已经让她很不快了。但这个人还要把她送回来,去征求马克的同意,好像她是个孩子,要请假才能参加舞会一样,这让她恼怒得无以复加。有一会儿她真正憎恨地看着丹尼斯顿。在她看来,他和马克,还有叫“渔王”的家伙,还有那个荒唐的印度苦行僧,不过都是男人洋洋自得,夫道尊严,替女人做安排,好像女人是婴孩,还像牲口似的交换女人。(“国王还许诺要是有人能杀死恶龙,他就把女儿嫁给他呢。”)她可真是恼火透了。
“亚瑟,”卡米拉说,“我看到那边有亮光。你觉得那是不是营火啊?”
“是啊,我该说,是有人点的。”
“我的脚有些冷。我们走一小段,去看看那堆火吧。要是带了栗子就好了。”
“哦,咱们走吧。”珍说。
他们走出车子。现在,车里冷了下来,外面反而比车里暖和不但温暖,而且还满是树叶的气味,很潮湿,听得见树枝滴落水珠的细碎之声。火很大,烧得正旺。一边是大堆正在冒烟的树叶,另一边是窑洞和峭壁,慢慢烧红了。他们站在火边,说了一会儿闲话。
“我告诉你我会怎么做,”珍说,“我不会加入你们的你们的不管你怎么称呼之。不过我答应,要是我又做了更多这种梦,我会让你知道。”
“这太好了,”丹尼斯顿说,“我认为我们也无权要求更多了。我很理解你的观点。我能不能请你再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
“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们。”
“哦,当然了。”
后来,他们走回车里,开车回来,丹尼斯顿说,“我希望那些梦不会让你太焦虑,斯塔多克太太,不:我不是说希望这些梦停止了;我想也是不会停的。不过现在你知道,那些梦和你无关,只是外面的世界所发生的事情(当然是一些肮脏的事情,不过也不比你在报纸上读到的消息可怕到哪里去),我想你会觉得做这些梦是可以忍受的。你越不把这些当作你的梦,越把这些当作嗯,当作新闻你就会感觉越轻松。”
【注释】
[1] 梅费尔(Mayfair),伦敦西区的高级住宅区,上流社会集中地区。译注
[2] 基本英语(Basic English),查尔斯K.奥登(Charles K. Ogden)所创,含885个简单词和语法规则。供国际交往使用。译注
[3] 温莎公爵(Duke of Winsor),原为英国王储,1936年11月宣布退位。译注
[4] 苏拉(Sura),这里可能是一个虚构的角色,或者是指萨都孙大信(Sadhu Sundar Singh,18891929),印度神秘主义者,1904年成为基督徒。译注
[5] 蟠龙王(Pendragon),原意为“龙之王”,是古不列颠人军事领袖的称号。译注
6
迷雾
马克熬了一夜(几乎整夜无眠),又熬了半天,才能再次面见副总监。去见他时,马克的心智已经饱受磨炼,准备不计条件,接受任何工作。
“我把表格带来了,先生。”他说。
“什么表格?”副总监说,马克这才发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