锯硬木头、腿像鹭鸶的家伙即便那个恶棍也是一样。我宁愿让他去守大门,不过也只可用鞭子抽他,而不是绞死他。”
迈克菲尽管听不懂梅林的话,却也发觉那是些关于自己的坏话,他站着不动,脸上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在北爱尔兰和苏格兰的低地,这种表情比在英格兰更为常见。
“我的导师,”梅林一说完,迈克菲就开口说,“事出必然,我不得不……”
“好啦,”导师突然开口说,“我们今夜都没有睡觉。亚瑟,你到走廊北头的大房间里给我们的客人点起壁炉好吗?谁去把女人们都叫醒?让她们给梅林弄点吃喝的。要一瓶勃艮第酒[15],不管有什么冷盘也端上来。然后我们都去睡觉,明天也不用早起。一切都会顺利的。”
◆◆
“我们和新伙伴之间会有麻烦的。”丁波说,这已经是第二天,他和太太在圣安妮山庄自己的房间里。
他顿了顿,又说:“是啊,他就是那种所谓的强势的伙伴。”
“你看起来很累,塞西尔。”丁波太太说。
“哦,这场会开得我筋疲力尽,”丁波说,“他他让人很疲倦。哦,我知道我们都太蠢了。我是说,我们都曾以为,他既然回到了二十世纪,他就该是个二十世纪的人。可时间比我们想象的还重要得多,就是这样。”
“我在午餐的时候就感觉到这个问题了,”他的妻子说,“我们真挺傻的,没有想到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用叉子。但让我更吃惊的是他不用叉子,也一样如此呃如此优雅。我是说,你也能看出,这不是一个没有教养的人,而是教养不同。”
“哦,那老家伙确实有他自己的一套,是个绅士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可是……哦,我不知道,我想大概没问题吧。”
“会议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哦,你看,什么事都要两头做解释。要给他解释兰塞姆不是本国国王,也不打算称王,我们都得有文豪般的口才。我们还得告诉他,我们根本就不是不列颠人,我们是英吉利人也就是他说的萨克森人。他可花了好久才勉强咽下这口气。”
“我明白了。”
“然后迈克菲又不识好歹地跳出来没完没了地解释苏格兰、爱尔兰和英格兰的关系。这些话当然都要翻译给梅林听。这都是废话。迈克菲和许多人一样,自以为是个凯尔特人,其实除了名字以外,他身上凯尔特人的成分还没有巴尔蒂图德先生多。对了,梅林安布罗修斯努斯还对巴尔蒂图德先生做了个预言。”
“是吗?他怎么说的?”
“他说,在圣诞节之前,这熊要干一件大事,英国历史上所有熊都没有做过的大好事,当然,还有些人们从来没听过的熊,那就另当别论了。他一直在说这类的话。我们在谈别的事情时,他就突然蹦出这类的话,而且嗓音也全变了。好像他自己也控制不了一样。似乎他自己对当时说的话是何意也摸不着头脑,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就像他的脑中装了个照相机快门之类的东西,突然打开,又马上关上,只有灵光一闪。这可真让人不舒服。”
“他和迈克菲没有在吵架吧,我希望。”
“准确来说没有。恐怕梅林安布罗修斯努斯根本不把迈克菲当回事。由于迈克菲总是碍手碍脚,没有好气,而且从来不坐,我想梅林努斯已经认定他是导师的小丑。他似乎已经不再讨厌迈克菲了。可我想迈克菲是不会喜欢上梅林努斯的。”
“你们谈到正事了吗?”丁波太太问道。
“稍微谈了一点,”丁波蹙眉道,“你看,我们的目标总是南辕北辙。我们谈到艾薇的丈夫在监狱里,梅林努斯奇怪我们为什么不救他出来。他好像觉得我们可以打马扬鞭,突袭攻入郡监狱。会上他总是提出这类问题。”
“塞西尔,”丁波太太突然说,“他不会对我们一点用也没有吧?”
“要这么说的话,他是能做一些事的。而且在这方面,他大有作为比起无所作为,倒更危险。”
“他能做的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宇宙有无比的玄机啊。”丁波博士说。
“你这话可经常说,亲爱的。”丁波太太说。
“是吗?”他笑着说,“我不知道有多经常?就像你那个道里希[16]的小马和马车的故事一样老生常谈吗?”
“塞西尔!这我可有好多年没有说过了。”
“我亲爱的,我昨天晚上还听见你对卡米拉说呢。”
“哦,卡米拉。那就不一样了。她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