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们也是等她哭哑的。哭不动了,她就消停了。所以这回囡囡也一样,不用管她。”
薛渺渺眉毛一跳,脸一下子就冷了下去:这算什么说法?小女孩哭得连她这个外人都觉得心疼,孩儿的亲爸是怎么能这么淡然地说出等她消停这样的话的?
陆霄的脸色也算不上好看,却还是第一时间拦住了薛渺渺,他把手掌压在薛渺渺的胳膊上,薛渺渺这才稍稍冷静了片刻。
她笔直地看着何永秋那张局促的脸,后者双掌撑在木桌上,被多年风霜经染的脸上满是不解看起来,就像是对此刻的这种剑拔弩张感到无辜。
看到他这样的状态,薛渺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眼角抽动,问道:“你刚刚说的他们是谁?”
何永秋一愣一愣地眨眨眼睛:“我妈和我老婆啊。”
“那吕医生……”
何永秋学会了抢答:“吕医生是通北村的一个私人诊所的医生,医术高超,我们都愿意去找他看病。”
薛渺渺和陆霄对视一眼,再问何永秋:“那……你的意思是你妻子也会去找他看病咯。他……”薛渺渺顿了一下:“有没有类似灰指甲之类的情况呢?”
吕医生并不在刑侦那边查到的三位医生之列,但为了以防万一,薛渺渺还是问了。
何永秋摇头:“没有。”
此时,里头孩子的哭声渐渐微小,像是泄气的气球呼啦啦的声音变成了呲呲呲的颤动。
薛渺渺脚步一动,刚把脸转向那个侧室,忽得,哗啦一下,一个人把布帘子往上迅速地一把掀开,一张黑着的脸露了出来是何晴晴。
何晴晴的身后有一扇关得严严实实的木门,她的眼睛在薛渺渺的脸上滴流一下滑过,语气强硬:“囡囡已经好了,这里你们不能进去。”
严防死守,像是里面有惊天般的秘密。
薛渺渺和何晴晴四目相对,两人无声地互相试探、对峙,全然没有了刚才递水时的那种友善之感。
最后,薛渺渺眼光一跳,微一点头道:“打扰了,那我和陆sir就先告辞了。有需要的话,我们还会根据规定上门的。”
何晴晴把门帘重重往下一放。
薛渺渺又听见木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是碰得一声大响。
和陆霄对视一眼,眼底互相交流,暗流涌动。
两人一齐转头看向何永秋:“吕医生的住址可以告诉我们吗?”
去吕医生那儿的路上,骄阳似火,爱美的薛渺渺贴着村庄里古树的阴头,步伐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