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身后的布帘子,“您孙女儿一直在里面哭,吕医生对她做的事情很可能让她伤口感染,如果是感染引起的发烧,不及时就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听你屁.话。”老太太堵在门前,毫不退让。“什么感染,什么诱骗?我们晴晴当初就是这么变的孩子。你要是像刚才一样强闯进去,我老太太今天就跟你拼命。”
前面折了几个孩子,让老太太有一股执念。再加之何晴晴成功的案例在前,老太太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骆承川进去。
这就好比武林人练功,出关早了一天,可能就会前功尽弃。
再说了。
何晴晴的孩子也一样熬过了那么多天。
骆承川对于眼前的食古不化咬牙切齿。里面婴儿啼哭的声音也微不可闻。两种压力霎时间汇聚成一条无形的绳索,压得骆承川不由自主迈前一步。
咚一声,老太太更加强势地抵住了帘子后面的门。
骆承川没有法子,眼风扫到何晴晴的脸上,大喝一声:“何小姐!”
何晴晴一激灵,却缓缓转过了脸去。
此时,一道人影风驰电掣倾身闯入。
薛渺渺一个健步冲到何永秋跟前,反手一剪,将人狠狠往墙面上一压。
她黑色的耳饰一晃,额间汗珠沿耳垂细淌。
头一偏,她眼神一勾,望向何老太太:“老太太喜欢子子孙孙无穷后代,不知道到了何先生这一代,断了根,又会如何?”
第18章 故事
“永秋!”微一动身体,何老太颤抖的手在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红。
红色的剪刀还抵压在血脉上,但一切痛处仿佛都变得无知无觉了。
“永……永秋。”她的身体前倾,握剪刀的手颤颤巍巍。
一滴汗珠滑在薛渺渺的鼻尖,将坠未坠。
骆承川处在这份僵持的死寂之中,大厅里的吊扇仍旧不知冷暖地空转,发出呼呼的声音。
“去夺下她手里的剪刀。”发散的热气中传来一道目光,视线从他的眼睛上往何老太那一递。
接下这道目光中的指令,骆承川屏住呼吸,往前迈步,宛如han蝉。
“妈!”对峙的气流之中响起一道嘹亮的警告。
小杨一个猛扑,捂住何晴晴的嘴。
何老太迅速回头,条件反射,刺入喉口。
骆承川一个越步,抬肘。
铛
老太太的喉咙上掠过一条半深的红痕,手臂发麻,剪刀落地。
一个反剪。
一道闪风。
薛渺渺拧开老太太身后的门,狂风把室内的乌色帘子吹翻。
木质的摇篮上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薛渺渺百米冲刺过去,一把抱出被厚被裹住的孩子。
孩子的脸皱得像是缺水的苹果,只有鼻翼若有若无的掀动在证明着她是活的。
薛渺渺一面小跑,一面用脸去贴孩子的额头。
望见门廊外赶来的陆霄和一众卫生所医生的脸时,她的眼里有泪水在打转。
医生护士冲过去抱住孩子。
“孩子高烧已有休克迹象。”为首的医生,约摸年过四十。
护士迅捷地拿出物理降温的工具,给孩子的额头贴上。
一群白大褂跑得像是救火的消防员,上了救护车就绝尘而去。
这时,站在门廊处的薛渺渺觉得自己像是一下子被人抽掉了半身的精力,脚下蓦地一软。
一道温热的大掌适时地托住她的后背。
她喘着气回过脸来。
“你的衣服全湿了。”一道暗沉的嗓音。
薛渺渺对上骆承川关切的眼神,“我怕。”她的嗓音破天荒地颤抖。
我怕。
她眼睫上的汗珠轻动。
我刚刚其实一直在害怕。
骆承川把她扶起来,她转过身体来轻轻地喘着气。
蓦地。
手指一扣,一拉,她被卷入他的怀抱里。
须臾。
她轻轻地抬起脸来看着他,温热的气息将话音都变得温吞:“你的手心也全是汗。”
他抬手,大掌按住她的后背。
“是啊。”他的嗓音滚在她的耳畔,“也全是汗。”
“可是两个人……很多人……”她的指头箍紧了他的,“好像……”
“心安静地也更快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