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来,椅靠石壁,杨蔓看着薛渺渺。
薛渺渺把兔ròu递过去,“给。”
杨蔓没接,一抬下巴,特老道地表态:“一起吃。”
兔ròu被徒手撕开,再次往前一递,“这你的,这我的。”
“没问题。”接过,侧头,杨蔓咬食一口。
喷香。
动物的油脂漫入瑞士刀划出的口子里,焦嫩,味美。
薛渺渺跟着坐过去,与杨蔓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不远处火光摇曳,这边的防空壁上落下一大团人影。
薛渺渺轻叹一声,转头看向杨蔓,“其实我服你。”
“什么?”杨蔓慢慢松口,尚未被咬下来的兔ròu,重新留在了骨头上。
火光通红,她转脸看薛渺渺。
薛渺渺伸长了腿,目视前方,一面咬着手里的ròu,一面说:“我服气你小小年纪一个人打拼生活,为了朋友,不惜远行缉凶。虽然方式不一定对,这份义气难能可贵。”
“薛姐姐你有点意思。”杨蔓点评道。
“其实这里的很多人都很有意思。”目光落到那群簇拥的人身上,薛渺渺的心里就充满了能量。
这些兄弟不论男女,统称兄弟早已超越了性别的障碍,他们拿着不尽高额的工资,做着抛头颅洒热血的工作。
不一定声名显赫,更有可能无人问津,却披荆斩棘不畏辛劳。
“也都不过二十岁上下,心有无私。”杨蔓用上了不久前言情剧里学到的词汇。
稍稍愣了一瞬,薛渺渺微微点了一下头。“嗯。”她说,“心有无私。”
次日一早。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往大山深处行进。
这次的任务要比以往的艰难对手来无影,去无踪,至今杳无踪迹。薛渺渺他们刺探不得,也近身不得一切就像夜里摸瞎。
好在走了将近一天之后,他们看到了不远处的人家。山中的住户建房距离都远,但一个村落的同心力却十分强劲。当初洵郁他们是被关在一间地窖里,尚未来得及卖入山林当人媳妇儿,但那些卖进去的,无一归来。
尚未靠近村口,陆霄就给众人下命令:于静、孟刚、薛渺渺、骆承川从南边进,他、杨蔓、靳萧然、小许从北边,其余人从西边,大家各自按照原先的计划,伪装成画家或者别的艺术家,到山中的艺术聚集地集合。
艺术家需要清静,深山乃至佳之处。这成了深山心照不宣的赚钱方法,于是,外来人口几乎只有这一个法子安然入内。
七八月正是旺季,山中人应当不疑有他。
于静把长发放下,孟刚戴上眼镜。“还真有几分作家的样子。”于静苦中作乐。
薛渺渺:“九分。”她亦点评。
大家都把生死当做体验,救人是赚,命丧是劫。
骆承川:“我这画家是否也有几分样子。”他背着素描画板,薛渺渺手提画具,提前进入角色:“是的,老板,本助理觉得你这画家赛齐白石。”
“画醉虾的老先生?”
“醉了头的老先生。”
他只是特邀专家,生死之事本可避免,却主动请缨。不是醉,是什么。
日光穿过助理薛渺渺的琉璃耳坠,一行人正式进入山村。
交了定金,几位画家、作家就都有了自己的屋子。农村院落的主人封家禾是一位四十出头的精明男人,作为院落的房东,他一面走,一面给人介绍这里的环境。
“暑期酷热,我们山里阴凉。虫鱼鸟都有,画画、写作都是好素材。”
孟刚推推眼镜。
于静走到窗边,探头
草木幽深,林鸟可见,一派葱葱郁郁。“哎,这里真的很漂亮诶,老公,你这次的新作一定能写得很好,到时候,就会有出版社来找了。”
“怎么?孟先生目前还未找到伯乐吗?”
到底是房东,说话也有一定的水平。
于静苦恼地叹了口气:“他啊……就在我们小县城里当化学老师,却好端端对文学上了心。我拗不过他,听说里山风景好,这不,特地来给他找灵感。”
薛渺渺他们是被封家禾的老婆金巧带进来的,恰好听见于静他们讲话。
于是,薛渺渺故作惊讶地提点自己的老板骆承川,“先生,这不是我们刚才在村口见到的夫妻吗?原来是作家。”
“作家、画家我们这里都有,总归都是安安静静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