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可以给二弟?”谭慎衍刚进院子,听着胡氏的话心里头便有数,这个后母视她如眼中钉ròu中刺,从小到大暗算过自己许多次,他容忍她不过是看在老侯爷的面子上,老侯爷年轻时到处奔波,上了年纪便想安享晚年,一团和气的过日子,否则,哪有她胡氏的今天。
谭慎衍闲庭信步进了屋,眼眸平静无波,冷硬的脸颊稍微露出些和颜悦色,谭富堂心情愈发不好了,拍桌道,“瞧瞧你成什么样子了,说吧,那些人是不是受你指使的?”
这个逆子待胡氏态度一直不善,那些暗中嚼舌根的夫人多半是受了逆子的暗示,谭慎衍在刑部的作为他一清二楚,愈发不把他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了。
谭慎衍沉默不言,行至桌前,越过两人走向老侯爷,面色一软,“祖父身体不好,怎不好好养着,理会闲杂人等做什么?”
老侯爷平日最是疼爱这个孙儿,听着这话,又气又笑,胡氏和谭富堂是他爹和后娘,哪就是闲杂人等了?搭着谭慎衍的手臂拍了两下,语重心长道,“你年纪不小了,待解决的你的婚姻大事,我也能去地下陪你祖母,慎衍啊,你不能叫祖父走的时候留有遗憾啊。”
老侯爷今年近八十了,谭富堂是他老来得子生下的,平日极为溺爱,有了谭慎衍这个孙子后,又将全部心思转移到孙子身上,儿子原配死后,他便将孙子接到自己膝下养着,原配生的嫡子身份自然比继室生的高贵,老侯爷对谭慎衍寄予厚望,瞅着这两年谭慎衍在刑部的作为,老侯爷心下宽慰。
儿子野心勃勃,他担心会走上歪路,孙子却是个正直的,往后这个侯府,还得靠孙子撑起来,这也是明知孙子不想说亲他不敢逼太紧的原因。
谭慎衍扶着老侯爷往外边走,眼神若有似无瞥过暗自垂泪的胡氏,低声道,“祖父,我清楚怎么做的,您好好活着,待她进屋给您敬茶。”
老侯爷步伐一顿,侧目盯着俊颜清朗的孙子,脸上笑开了花,“好好好,你打小就不是个说谎的,祖父记着你这话了。”话完,看向一侧掩面不语的胡氏,皱眉道,“慎衍的事儿你多留个心眼,别什么不正经的姑娘都往府里塞,嫁娶乃你情我愿的事,要慎衍亲口答应,否则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胡氏管家,许多事他睁只眼闭只眼,只想着维持府里和谐,他活着的时候一家人安安心心过日子,待他死后,由着他们折腾,这些年,他留了不少人给谭慎衍,两方交锋,不知谁输谁赢呢,他是个性子冷淡的,年轻时身边伺候的姨娘少,谁知这个儿子却喜欢声色犬马,龙生龙凤生凤,到他这倒是反了,好在孙子像自己,让他欣慰不少。
女色误人,他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奈何儿子不懂,孙子呢,又太过将其当回事,好在被掰过来了。
胡氏听着老侯爷的话,止住了哭泣,讨好的笑了笑,“儿媳怎么说也是看着慎衍长大的,哪会害他,父亲放心吧。”
谭慎衍不置一词,扶着老侯爷回屋休息,拧了巾子替他擦拭布满皱纹的脸颊,面容温和,也只有在老侯爷跟前,他才会敛去周身戾气,跟孝顺老人的晚辈没什么两样。
“你父亲的事情,你觉得皇上会怎么判?”他年事已高,不代表他不知晓朝堂发生的事儿,大理寺呈递上去的折子被皇上压着迟迟不裁决,该是有其他打算,今年,谭富堂老实多了,不像往年早出晚归,不知做些什么。
谭慎衍轻轻抚着老侯爷脸上的褶皱,一本正经道,“皇上公允,又是大理寺呈递的折子,父亲在各府做下的事情是隐瞒不下去了,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他罪有......自作自受。”
老侯爷何尝听不出谭慎衍骂谭富堂罪有应得,叹息道,“祖父年纪大了,祖父死后,谭家的门楣就只能靠你了,明日我会进宫向皇上禀明一切,这件事,总该有个出头的人。”
比起让谭慎衍背起弑父的名声,不若他亲自动手清理门户,想了想,他又问谭慎衍道,“你是不是有中意的姑娘了?”
谭慎衍什么性子他明白,不会说模棱两可的话,更不会为了宽他的心无中生有拉个姑娘出来,孙子松口说亲,该是心里有心仪的姑娘了,他不当着胡氏的面问,是怕胡氏背后使小动作,好好的亲事没了。
看谭慎衍面露欢喜,哪怕脸上的表情淡,他还是看不出来了,老侯爷跟着欢喜起来,拉过谭慎衍的手,细细问道,“哪家的姑娘?什么性子,能入你的眼,必然是个善良的......”
谭慎衍哭笑不得,扶老侯爷躺在紫玉珊瑚屏榻上,接过丫鬟手里的富贵祥云靠枕垫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