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樱心下困惑,抬头看向帘外,谭慎衍一身青黑色暗纹常服,头戴玉冠,暗紫色腰带上别着枚紫色玉坠,面若傅粉,眼若星辰,如阳春白雪,清冷俊逸,她打量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见礼道,“谭侍郎别来无恙。”
谭慎衍眉目端正,淡淡点了点头算作招呼,修长的睫毛颤了颤,盖住了眼中情绪,波澜不惊的回薛怡道,“皇上一日不召见我便是认可我继续任刑部侍郎,我理会那些作甚。”
前几日他便告了假,老侯爷不出面他有其他法子对付谭富堂,不过还得费些周折,谭富堂在朝廷积威甚重,又有老侯爷在后边撑腰,坐实了罪证内阁也不敢明目张胆主张处置谭富堂,老侯爷在先帝小时候便陪着他,先帝刚坐上位子,帝位不稳,老侯爷替他平定四方,落下一身病根,对皇上也有提携之恩,谁敢将矛头对准谭富堂?
可是,老侯爷亲自动手就不同了,谭富堂如今的一切是老侯爷给的,皇上看的是老侯爷的面子不是他的面子,惩治他,早晚的事儿,不过老侯爷出面倒是省了他许多麻烦。
宁樱从二人的只言片语中大致明白发生了何事,青岩侯爷结党营私,中饱私囊,在其他州府安插自己的眼线,强买强卖百姓的土地,弄得怨声载道,民不聊生,碍于老侯爷不敢上报朝廷罢了,她记得上辈子是谭慎衍亲自揭发的青岩侯,为此背上弑父的罪名,可皇上为此嘉奖了他,没想着,这辈子,换成老侯爷清理门户,她抬起眉,暗暗端详谭慎衍两眼,只见他身躯凛凛,宠辱不惊,和她记忆里的谭慎衍没什么两样。
难道上辈子老侯爷死得早没有机会揭露青岩侯的罪行才让谭慎衍替他行道?
她消息闭塞,这两日在桃园什么也没做,不知外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琢磨片刻,安慰谭慎衍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谭侍郎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
薛怡转头看向宁樱,只当她不懂朝堂局势,朝堂牵一发而动全身,青岩侯爷真遭了秧,青岩侯的名声一落千丈不说,阖府上下二百多人都要受其连累,哪有否极泰来的一天?
却不想,耳边传来谭慎衍的轻笑声,“借六小姐吉言,如果青岩侯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