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这个县令,到时候自然就成了罪魁祸首,首当其冲的定是要拿他来尝命。
但事情已经闹得这么大了,只担心就算将局面控制住,他这官位也做不稳了,思及此,不由露出颓然之色。
“东翁,现在要紧的,还是要在楚燕那里想办法,别的,咱们也指望不上。”陈师爷也是着急。
他是吴县令的师爷,得他看重,在丘溪县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顺风顺水,几乎除了吴县令之外,他就是这县城中的第一人,人人都要避他的风芒,可这好日子没过多久,竟闹腾出这要命的事来。
要说当时吴县令出那昏招,他其实也有反对过的,但吴县令心意已绝,他也不能对着干,心里不免也是一阵后悔,想想当时反对得也不够坚决,若是坚定心意,没准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如今可好,就算平息事端,怕也没有以前的日子好过了。
“那楚燕,那楚燕根本就不听我的啊!”吴县令只觉得焦头烂额,心里也是把楚燕给恨上了。
“那不若先撤回之前的告示,再发下新的告示,就说咱们不加收赋税了?”陈师爷提议道。
这当然不是一个好主意,不然他早就提出来了,朝令夕改,对吴县令的官声可不好。
况且,闹了这么一处之后,官府就改了主意,那是不是下次有什么事时,他们再这么闹一闹,事儿就又能过去?
这绝对是一个馊主意。
但现在的吴县令却是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要能马上将事情平息下去,什么招儿他估计都愿意使了。
“行行行,咱们现在立马就写下告示,让人贴到城门口去,哦,再让人拿着告示去闹事的各村里宣读。”
吴县令这个时候,倒是难得的果决。
第一百四十九章惊慌
相对于乱成一锅粥的丘溪县,宁安县这边,倒还算平静,秦言语虽然没什么出众的才能,为人倒也不好大喜功,宁安县在他的治下,百姓的生活没什么变化,倒称得上一个稳字。
虽然因为朝廷赋税沉重,宁安县的百姓日子也不好过,倒也没闹到丘溪县那般严重的程度,无过便是有功了。
对于丘溪县那边闹得轰轰烈烈的,宁安县城里,倒是平静得很,县城中虽然也颇为萧条,来来往往的不过几个人影走动,却也算是难得的宁静。
而县衙内,秦言玉将一些公务摊派给下面的钱粮师爷,随后便捧了个茶杯在手里。
他这人对琴棋书画上面颇有些心得,但对于这些公务上面,就不那么用心了,很多事情,也只是交代给下面的人做,他自己心情好时,过问几声,心情不好是,理都不理会这些。
但这些时日,他倒是在公务上面多花了些心思,这主要也是因为隔壁丘溪县闹出来的那大动静,他也担心自个会不会一时不察,让下面的人钻了空子,最终也闹得那样不可收拾。
当然吴县令那样的做为,他也是十分不屑,他秦言玉出身大家,虽说只是个庶子的身份,但从小也算是锦衣玉食长大,与吴县令那样的出身相比,他是高贵了太多,自然也不会为着一点蝇头小利,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大家做派就是体现在这些方面,就算他要贪占,也不会从这些方面下手,当然,他现在的日子过得还算优渥,所以也不会干出这种雁过拔毛的事情来。
虽说他是庶子,秦国公府那边也没有分家,但他在宁安县做县令这么十几年来,立根很稳,况且又有周氏那样的贤内柱,对于银钱方面,他是一点也不用发愁,至于升官这方面,因为本家那边不给力,他倒也绝了这心思。
对于做官这上头,他本人早些年也是奋斗过的,只是这么多年了,升迁无望,他倒也不是死心眼的人,索性也不去想了,现在这日子,天高皇帝远的,上头也没人压着他,他过得颇为肆意,就算周氏偶尔流露也不满来,他也有话来堵她。
秦言语大家子出身,身边围着的人也不少,光师爷就有五六个,其中有两个还是周家的人,但这些师爷当中,他最看重的一个,却是他从秦府出来时,便一直跟随着他的杨师爷。
这位杨师爷如今五十多岁年纪,却是秦国公当年亲自为他安排的,说起来,他这县令这么多年能做得稳当,也多亏了这位杨师爷。
因着这是他父亲给的人,所以在众多师爷中,他也最为倚重这位杨师爷,杨师爷也不是个多话的人,除了在政务方便提些意见外,别的事情上,却是很少插嘴。
例如他内宅的私事,他就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