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惶恐。
迅速的抬头,然后再底下,嘴里纷纷说着“冤枉”、“开恩”这样的话。就连一直都振振有词的佟玉恒,此刻也老实的消停求饶。
他刚刚才被罚俸半年,又给安平王下跪道歉。若是再加上这件事,只怕……
“都给朕闭嘴?!”皇上突然抬高声音,震慑的所有人全部都跪在地上。佟雪莹身着厚重的正装,也不得不跟着一起跪在地上。
心里将这个封建制度的礼仪骂了个底儿掉。动不动就跪,动不动就跪,这膝盖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早知道进宫这么多规矩,说啥都在家趴窝、不出来。
“你们这些人,也算是饱读诗书、有丰富阅历之人。可为何有如此宽阔的眼界,竟然连世子嫡出这事都想不明白?把安平王妃留在京城,朕问你们,朕的四皇弟拿什么生世子,嗯?”
“臣等愚昧,臣等目光短浅,陛下息怒。”
认错态度相当之好,说话也十分得体,让你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皇上对于这些大臣们的伎俩自然是知晓,懒得理会那些言不由衷的话语,继续又道,
“既然知错那朕也不重罚,每人罚俸一年,自降一级品阶。不管四皇弟是亲王还是藩王,你们都要记得一件事情,那便是他姓朱,与朕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朕是皇上,但朕也是一个人,有血有ròu有亲人的人!不能因为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就抛弃亲情。祖宗历法是该遵守,可若是连亲情都不要,朕就枉为人!”
皇上最后这段话,直截了当的说明了他跟朱厚雄的兄弟情谊。也在强有力的告诉佟玉恒,即便你再拿出所谓的“祖宗历法”也于事无补,他们就是兄弟。
打折骨头连着筋的兄弟。
罚俸一年,自降品阶一级,这就意味着即便恢复了俸禄,也不是原来的价格。还有官位以及话语权,自此刻起,便跟以前不一样了。
虽然心中不忿,可还是要口是心非的说着“谢主隆恩”这样的话语。佟雪莹看得真切,佟玉恒虽然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嘴角微抿的动作却彻彻底底的出卖了他……
……
平日里一个时辰的朝堂,今儿竟然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佟雪莹饿的前胸贴后背,可还是要在这儿一直陪着。该处罚的处罚,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皇上再次说起了电视剧里经常说的那句话: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佟玉恒等人自然是没有任何奏章了,说一个都被罚俸降官,再说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佟雪莹见半天都没人出来,本以为要退朝了,没想到人群中又走出一人,手持笏板,恭敬的道:
“启奏陛下,溧阳县的红土近日成功运送出来,官窑那里如今烧制的都是红土为原料的瓷器。今年仅半月的时间,便收入了……”
说话这人佟雪莹不认识,但是他们家亲戚她认识。这人姓杨,名唤玉波,是辽东府杨家杨妙青的亲大伯。掌管皇商收入缴税的一切事情。
宫里用的瓷器多为红土所制。溧阳县的路不好,所以基本那些红土全靠人工背出来。官窑烧制的特殊瓷器,自然也就紧着宫里。
如今路修好了,红土能够成功运出,不少富贾家都能买到,自然国库就充盈许多。皇上听到这样的好消息,满意的点点头,说:
“安平王治理有功,朕深感心悦。这溧阳县窝钴村的红土很有名,但偏偏无路,路式凶险,的确限制了官窑那边的收入。如今路通、红土得运,好事,天大的好事。”
“臣弟能为皇兄排忧解难,也是臣弟的荣幸。”朱厚雄很谦虚的说着,丝毫没有居功自傲,妥妥的打脸佟玉恒那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等人。
杨玉波见情势不错,继续开口又道:“陛下,安平王虽然私自改建封地不合规矩,可王爷每做的事情,都跟老百姓的吃穿息息相关。王爷用体己的银钱修路,下官很佩服。”
“朕也很佩服。”皇上点头,看着胞弟笑了一下,又问,“四皇弟,窝钴村地处蛙式,山路崎岖,这一条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修出来,想必人力、财力都很耗费吧。”
“是。”朱厚雄没有隐瞒的点头,回答着说,“光是买云石就花费不少,更别说凿工跟挖工了。臣弟无能,手里的银子花的七七八八,最后无法,动了王妃的嫁妆,实在汗颜。”
“啊?!”
朱四爷这话说完,朝堂上的官员们议论纷纷。古代女人的嫁妆,那不属于男方家的任何人,只属于她自己。嫁妆内从布料到银钱再到装老衣服跟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