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忍不住说她。
谢南弦不打算再进去。他本来也是忙里偷闲去看皇后,出来这么久自然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他便吩咐玲珑记得跟华容换一条裤子。
玲珑很快抓住了重点,问:“陛下对容公子做了什么需要换裤子?”
谢南弦不答,他似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华容啊,你这揽月殿也有一宝。”
华容轻轻笑着说是,谢南弦便也笑笑,道:“明日元宵,我再来看你。”华容也答声是,目送谢南弦离开了。
玲珑还在纠结方才谢南弦的话,见谢南弦走远了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公子,方才陛下说人家是宝,那人家是什么宝啊?”
华容沉吟一会儿,装作思考许久的模样,随后一点玲珑的额头:“活宝。”
玲珑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大叫着要和华容“决斗”,追逐着去了。
一直站在主殿窗边的梓安冷冷地看着,一旁伺候他的宫女桐花道:“容公子不请陛下进来,难道是撒安公子你抢了去吗?”
梓安收回目光,随后他冷冷地看着桐花,只看到桐花心底生han之后,他才开口道:“我不晓得你是哪个宫里的娘娘派来伺候我的,只是告诉你一句,这样的话以后少说,这样咱们都能相安无事。”
桐花吓得跪下请罪,梓安不耐烦看她一眼,转身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一股无名火,尤其是他亲吻华容之后,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大,大到他的心里快要不能独自一人承受。
元宵佳节到来,本该又是一天热闹兴奋的节日,但因着明日相国府一事,哪个宫也不敢先热闹起来,一直到了正午,谢南弦命梁公公将各宫的赏赐发下去后,各宫门口的红灯笼才有了节日的气氛。
谢南弦去了太后那里,陪她用了午膳。
太后身子越发疲惫,她看着眼前喝汤的儿子,浑浊的眼神突然多了一丝温暖:“记得当年太子也爱喝这什锦排骨汤,说是冬日han冷,喝一口汤仿佛晒到暖阳,通体都舒畅。”
谢南弦放下汤碗,擦了擦嘴道:“母后,可惜朕不是太子。”
太子与谢南弦一母所生,但登基之前几乎人人都看得出来,太后更偏爱的是太子,先帝还在之时,太后就已经公开让人教授太子治国安邦的东西,自然这些时候谢南弦都是被排除在外的。甚至太子被刺杀那天,还是皇后的太后甚至指着一旁的三皇子谢南弦,厉声质问此事是否与他有关?
☆、第四十章
“是啊,你不是太子。但你是皇帝。”太后眼中的温暖瞬间消散,她说话。语气里也带了丝丝冷意:“裴相等人的确助你登基有功,可你不要忘了,昔日你登基之后,甚至给不了先帝一个体面的葬礼。”
“朕当时初登基,国库空虚,实在无能为力。”谢南弦也不否认,他知道太后接下来会说什么。
果然,太后清了清嗓子,她年迈的喉咙里还能发出清亮的声音:“当时是唐家保全你的皇室颜面,人人都在看着你出丑的时候,是唐家把钱砸到他们脸上,让他们闭的嘴!”
“唐家大恩,朕自然不敢忘。”谢南弦道。
太后突然冷笑一声:“你不敢忘,你倒是忘得干干净净!明日你便要处斩相国府,你又如何给先帝交代?”
“相国意图谋反,犯得就是死罪。”谢南弦让人上来撤了午膳,现在这样的情形实在吃不下去。
太后道:“你如何知道他们要谋反?你别忘了,是唐家保全了你的江山。”
“唐家不是保全朕的江山!”谢南弦忍不住道:“他是要夺走朕的江山!”
太后沉默,谢南弦长长一叹气:“朕吃饱了,太后注意身体,朕不打扰了。”
“南弦,”太后在他背后来开口,久违地唤了他的名字,不过她很快换了语气:“没了唐家,你会后悔的,一定。”
“这些事不劳太后费心。”谢南弦抬步离开。
太后坐下来,一会儿后开始剧烈地咳嗽,伺候的宫女似乎已经习惯了,迅速取了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来,配着清水给太后服下。
似乎是有效,太后长长呼了口气,宫女轻轻替太后拍背顺气。
“太后,你还是不肯将病情告诉陛下吗?”
太后摇摇头,她看向窗外的时候,正好阳光正盛,她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合拢又散开,像是一张破碎的渔网:“哀家已经不年轻了,生下南弦之时,我也快四十了……唉,哀家今年多少岁数了?”
讨论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