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暇地看着下面的人。
百官无语,知道裴衡这是故意要耍赖了,正焦急之中,却是向北han建议道:“臣也觉得接待北姜公主时,若是宫内还在选秀也不妥,不如陛下先去将北姜公主接到宫里来,选秀先搁置。”
如今这也是最简单有效的法子,百官只得附和,裴衡满意笑笑:“辜负了爱卿们的心血,真是抱歉了。”
下午裴衡亲自带着人马出宫,将队伍停在了醉仙楼。
邈染远远就看见了大的皇家队伍,以后侍女进来禀告:“公主,大皇帝亲自带人来迎接公主进宫了。”
邈染笑笑,又花了时间挑了一件衣裳,冲着铜镜满意笑了笑,这才往外走去,走到一半她又去叩响了一旁屋子的门:“丑奴,走了。”
里面传来一声轻响,应该是丑奴在收拾自己的琴了。邈染站在屋外等着,这时候门被打开,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走了出来,他一身白色袍子,乌黑的头发束在脑后,怀里抱着一张黄梨木的瑶琴,好看的手指随意搭在琴上。他冲着邈染一拜,示意自己知道了,他脸上带着一张铁制的面具,这时候映着太阳摇晃着细微的光,他面具后面的眼睛是好看的,不由让人猜测面具下面一定是张好看的脸。
邈染很好奇他面具下的真面目,事实上她也的确暴力将丑奴脸上的面具扯下来过,看过以后,邈染让他把面具带上,好吧,有时候好奇心太重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丑奴的脸,怎么说,不能说是丑,应该说是恶心。两张脸庞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腐蚀了,那些烂ròu堆在一起,仿佛老远就能闻到那一股子恶臭。邈染嫌弃地退开几步,命令丑奴:“以后没我的允许,你不准取下面具!”
丑奴自然答应,毕竟若不是邈染,他不可能来到大都城。
邈染记得遇见丑奴是在她刚好进入大境内的时候,她出来很保密,就是为了让裴衡措手不及,因此看见丑奴一身脏兮兮地拦在前面时,她第一个反应便是刺客。可看那人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邈染想了想又躲回马车,她不想生事端,便让侍卫去把人带撵开。
可那人不肯走,侍卫们便一把推他在地,直接拳脚招呼,他们公主不想要这人的命,那不要打死就对了。
最终那人被踢到一旁,邈染路过时往外面看了看,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子在那些侍卫们的脚下翻滚,像极了以前看别人玩的蹴鞠。
许是觉得他可怜,邈染让人停下来,自己走到那人面前:“奇怪了,你怎么被打也不喊疼?”
那人抬起头来,脸上的面具虽然沾了好多泥灰但还是闪着银光。邈染望到他的眼睛,一开始只觉得熟悉,后来便觉得好看,她向来对好看的事物有恻隐之心,这下便忍不住蹲下来:“莫不成你是个哑巴?”
那人点点头,有血丝从他面具中流出来,邈染看他一身破烂却颇有气质,便道:“方才是我让他们打你的,你不要恨我,只怪你自己要拦我的路。这样吧,你告诉我,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那人像是猜到邈染会这么问,颤巍巍地将手伸进怀中,摸出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带我进宫。
邈染觉得这人简直不可思议,无论他是否猜到自己的身份,但平白无故地便要人带他入宫,这人怕不是脑子有病。邈染正打算询问他有什么目的的时候,那人却很是干脆地往旁边一倒,晕了过去。
他身上脏兮兮的,邈染自然不会去碰,可是这时候才看见他怀里竟然抱着一把瑶琴,亏得他保护得好,方才这么被踢来踢去,琴还是好的。邈染想了想,让人将他装到后面的马车上,继续上路了。
到了下一个驿站,邈染听人来报说那人醒了,她便又好奇着过去看看。
“你叫什么名字?”邈染刚问完便想起那人不会说话,便让人将纸笔拿来,放在那人面前:“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会杀了你。”
那人虚弱地点点头,随后在纸上写下:“无名无姓。”
“……”邈染一愣,随后她抓住那人的衣襟,恶狠狠问:“你不是这么快想死吧?”
那人摇摇头,刚包扎好的伤口因为挣扎又爆开,邈染怕弄脏了自己的手,一把把人丢开,恶狠狠道:“本公主事情多得很,没时间陪你玩笑。”
那人指指自己的喉咙,然后用眼神示意自己说不出话,邈染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一个伸手揭开了那人脸上的面具……
总之那人被留下来了,邈染本要赶他走,侍卫们便立刻将那人的瑶琴扔在他的面前,他轻轻擦去琴上的灰尘,然后冲邈染行了礼,却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