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用桑皮纸来作为刑讯工具。
首先把桑皮纸覆在人脸上,然后刑讯者喝口水喷在受刑人脸上,纸被打湿紧贴脸上。紧接着再来第二张,一张张覆下来,受刑者再难呼吸,慢慢就没命了。
她打了个冷颤,想想旧主,然后把牙一咬,罢了,大不了今日就把一条命交代这里,也算报了太妃这些年的照拂之恩。
因横了一条心,当门外进来一条汉子把她连带椅子一起扶起来时,当那汉子双手固定住她的头颅,当桑皮纸覆在脸上时,她并没有挣扎,就当自己已经死了。
但她虽做好了心里准备,那种窒息的感觉还是令她不由自主挣扎,使劲摇着脑袋妄图拜托这种比抓心挠肝更难受十倍的折磨。
时间仿佛突然变慢,脑子昏昏沉沉,胸中像堵着一块大石头,她开始拼命挣扎,不过片刻,她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想勾一勾手指也无法办到。
第134章
脑袋这一刻却无比清醒,宫里那无望的日子,放出宫的海阔天空,嫁人生子的幸福,舒心畅意的生活,一点一滴在脑中翻转,算了,享受过了,死也无憾了!
就在她意识逐渐模糊之时,脸上一阵清爽,新鲜空气争先恐后涌进鼻孔,涌进肺中,她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呼吸。
等她意识渐渐清醒,面前那位罗爷面无表情看着她,淡淡吐出两个字:“佩服!”
过了一会儿,他大约是在等她恢复力气,然后叹道:“柳姑姑,咱们没有深仇大恨,罗某也不愿对你用大刑,一个女人家,若少了胳膊少了腿多难看!对一个弱女子动那么血腥的刑罗某也着实不愿,姑姑若再不开口,哎,那只有……”
回头冲门外喊了一句:“小闫,去城外窦家集,把窦记染坊的少东家的手给我切一只来!”
“不要!”柳琴浑身一抖,厉声急喊,“不准去!回来!听到了没有!不准去!”
窦家集窦记染坊的少东家正是她刚满十八岁的儿子。
她可以受苦,可以承受一切非人折磨,可以把一条命给太妃,但是,那是她儿子,从小呵护疼爱,捧在手心,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的儿子!
切掉一只手那得多疼啊!破点油皮她都会心疼的不行。
罗克用眼神淡漠望着她,方才的温和不见丝毫,仿佛换了个人,嗜血冷漠。
柳琴机灵灵打个冷战,再坚固的心防这一刻都成散沙。
耳际听着外面有人答应,然后脚步声响起。她顾不上多想,急忙尖叫道:“我说!我说----”
一个女人,一个做了母亲的女人,孩子就是她的软肋,为了孩子,什么忠义气节都可以抛下。
“早这么不就完了吗?”舒敏咕哝一句,在罗克用的示意下,开门出去叫闫十八回来。
柳琴虚脱一般软在椅上,门外进来一人,用黑袋罩在她头上,一片黑暗中,她感觉被人扶起来,走过一段路然后被人扶着上了马车。
因被蒙蔽了五官,感觉似乎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行了多久,马车停下,又被塞进一个狭小的空间,她猜想应该是顶小轿。
小轿晃晃悠悠又行了一段路,被扶着跨进了一间房,按在椅上坐下来,身体再次被绑在椅背上。
屋里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她心里乱纷纷的,儿子的安危和即将背叛旧主的愧疚在心中交织,焦灼痛苦令她恨不得立刻死了才好。
但她连死都不敢,她若死了,这些人会不会拿她儿子泄愤?
不知又过了多久,听到门外的人纷纷叫道:“爷!”
然后有人推门而入,脚步声很轻,伴着轻微的声响,进来的人似乎在面前坐了下来。
“说吧!”那人开了口,语气冷淡漠然,听着似乎很年轻。
过了许久,赵衍从屋里走出来,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一张俊脸绷得能掉冰渣。
吩咐道:“好好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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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要查的事情查清楚了,陈千里那里要查的事情也完成了一半。
京城权贵多,要想打听谁家里新来了客人,或者新归来了女儿不是那么容易,但陈千里大把人手撒将出去,到底有些收获,名单已经列了出来,还需一一查证。
盯梢陈四海的人却有了结果:陈千里玉佩被抢的第二天,他派去的人回来禀报,陈四海那宅子已经买了好几年了,平素只有两名下人在打理着,陈四海并不常去。偶尔去了,随后总会再去一名女子,那女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