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娘留着,到我们进棺材再分。”
“爹你说的什么话,什么棺材不棺材的。”大儿子一脸不高兴,看二弟已经拿了两包银洋在手,小弟也抢着拿了,他就走过去,剩下四包银洋,他也划拉了两包过来,辛苦了一晚上,总算是没白熬一宿。
“拿了就都快回去睡一会,一会儿天就要大亮了,等天亮了,我就叫你们娘出去和人闲话去,就说家里其实没银洋,为了娶三媳妇进门,哄着骗她的,结婚了也没告诉她实话,这才闹出笑话来的,叫村里人看热闹了,老三你回去好好教训下你老婆,没事不要乱说话,别和你娘一样只知道添乱。”
“知道了爹,我这就回去教训她。”小儿子笑眯眯的,心想有钱什么都好说,家里那个这几天正新鲜,等玩腻了,什么时候去找三才嫂试试去,她喊的可真骚。
二儿子捧着银洋先走了,小儿子跟着也出了门,大儿子留到最后,捧着银洋想了想还是开口问:“爹,这银洋真是我们家的了?丁家祠堂里挖出来的,不会有丁家人来要回去吧?”
老葛拿着烟枪正抽着,听大儿子这么说,顺手就拿烟枪打了下儿子骂道:“就你胡思乱想,到你手了你还担心什么,丁家人的祠堂都是大队里的了,这银洋就算以前有主人也早死了,你不要担心,都是咱们家的了,别墨迹了,赶紧回家去,我也要去躺会,我们辛苦半夜,你娘倒睡的跟死猪一样的。”
大儿子听了他爹的话,就点点头出门走了,老葛关上门,紧张了半夜的心安定了下来,他慢慢走上楼梯,木板楼梯轻轻响起吱呀声,忽然就让他想起了十多年的戏台上,他跟着人一起押着要被村民斗的一对夫妻,也是这么沿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走到了戏台上。
当时那对夫妻戴着纸糊的高帽子,一脸木然的跪在台子上,台下是闹哄哄的村民们,台上还站了村里的干部,干部喊一句口号,台下就跟着喊,然后就是那对夫妻认罪挨斗的时间,他们熬了多少日子呢?自己都记不清了,反正后来是终于熬不过去快死了,看他平常也不打骂他们,居然求到他头上来,求他帮着他们去找来儿子,他当时倒是答应了,不过他们儿子早就跑了,说是跑去了一个叫香港的地方,但是听到有人说偷渡的时候被打死了,他想着这两夫妻指不定有什么好处给他,他们一直被关着也不知道外面的事,就骗着说他们儿子被押到另外个地方改造去了。
那两夫妻听到他这么说,也不敢问别人查证,看他当时一脸的老实样,也就信了,就对他说,这本是他们家祖上在清末时候,家里捐钱建起来的祠堂,那时候外面也兵荒马乱的,祖上就在戏台下挖了个小石室,家里代代传说下来的,长子长孙才知道的事,现在他们两夫妻受够了罪,快死了想交代遗言给儿子,既然儿子见不到,就请他转告,家里是被充公搜刮完了,但是小石室里藏了四百个银洋,以后安全了可以去挖开石条拿出来用,叫他们儿子记得分他一半。
两夫妻说完这事没几天就油尽灯枯先后去世了,也没人给他们收尸,他想着那些银洋可以自己一个人独吞的份上,卷了两个草席,叫了个人帮忙一起给埋山上去了,当时村里不少老人都还说他好心,那时候乱,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就熬着不去想那些东西,这么些年了,孩子都养大了,成家立业的,他都老了,现在世道平安了,这些银洋也该挖出来让他享享福了。
☆、真相
三四月的天,似善变的女子,忽冷忽热,前一天中午还温暖似春,第二天早上起来,冷风呼呼的吹,又似初冬,阿辞躺在被窝里,阿辞妈妈给她找了件薄棉袄放在床头,让她起来穿上,又给她换了手上的黄栀子粉,阿辞手腕绑着黄栀子粉的地方,已然是漆黑一片,阿辞看见了吓得哭了起来,问道:“妈妈我的手怎么了,手生病了吗?”
“不是的,哪有,阿辞别怕啊,妈妈给你用黄栀子粉包在这里呢,是给你压压惊的,包了之后呢,我们阿辞就什么都不怕啦。”
阿辞听妈妈这么说,立刻就信了,就收了眼泪,乖乖的穿了棉袄,看弟弟也穿成个小棉球,两姐弟手拉手下了楼梯去吃早饭。
阿辞妈妈急匆匆的喂了家里的猪,又把两只鸡放出鸡笼,让它们到院子那的土堆里先去找点吃的,看两个孩子都在吃饭,阿辞吃的碗里干干净净的,儿子却吃的满桌都是饭粒,阿辞妈妈就捡起散落的饭粒,让阿辞弟弟先看了下,说道:“阿飞,你把饭吃的到处都是,你知不知道这一颗颗米都是爸爸妈妈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呢?不可以这么浪费的,还有,你再这样把饭撒了,你长大以后会变成一个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