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伞走远了,就问她妈妈:“婉婉爸爸为什么不下雨还带着伞呢?他是要去哪里呢?”
阿辞妈妈站起来,绞着手里洗干净了的外衫,绞干了水之后拿在手上,一手牵了一个孩子,走上埠头就要回家去,她看阿辞还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就说道:“他这把伞是有用处的,他是去喊人的。”
“喊谁呢?”
“他是去喊大宝媳妇娘家的人呢,去报信的。”
“妈妈...我们下山回来的时候,那个人是在喊有人死掉了吗?”
“嗯。”
“为什么死掉了呢?”
“妈妈也不知道,不过阿辞你这几天不要去那边玩,不要去凑热闹。”
“哦,那妈妈你在家里陪着我们吗?”
“妈妈下午还要去山上干活,你爸爸吃了饭就去了,妈妈要去帮他,等下你带着弟弟在家里不要出门,就在院子里玩。”
“哦。”阿辞有点无精打采的,她以为妈妈能像昨天一样陪着她。
阿辞妈妈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家,带着上了楼,给阿飞脱了棉袄,阿飞对妈妈说:“妈妈我不要睡啊。”
“妈妈知道你在山上睡了会,但是你还是要乖乖的躺到床上去,可以玩一会再睡。”阿辞妈妈转过脸对阿辞说道:“今天村里事情多,你们别出去,等下外村的人都会来,你们在家里呆着妈妈才安心。”
阿辞答应了,自己脱了衣服也上床去,她本来自己一个人睡一张床,弟弟和爸爸妈妈睡,现在是睡午觉,她就去陪着弟弟一起睡。
阿辞妈妈看孩子们都乖乖躺好了,就下了楼,拿了锄头出了门,她是往山上走,还是要经过大宝家,大宝家就在巷口,此时乱哄哄都是人,还有些看热闹的人,老葛家的小儿子也站在巷子口,正和人说笑:“大宝倒好啊,还好讨个新老婆。”
周围几个老人听见,瞪着他就骂:“你这个不要脸的猢狲,在那胡说什么,有没有良心了?做人要有良心!”
“我开玩笑的!”老葛小儿子看大家动怒,赶紧就走人。
阿辞妈妈快走到山脚的时候,听到那边的房子里,传来了念经声,那是丧家请了村里上了年纪的老婆婆们来灵堂前念经,年纪大的人,总是知道的多点,也习惯了怎么做事,再怎么要破除旧习,有些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习俗,还是变动不了,大宝家的丧事,就由他大伯安排的井井有条,这时白事所要用的白布孝衣之类的,也请了几个老婆婆在做,总算这几年不是那时候,买布不需要票有钱就行,很多要用的东西,大伯就安排了人拉着双轮车去买了回来,大宝只呆呆的坐在灵堂前,别人劝他去家里,他只不动,女儿是被个也在奶孩子的嫂子带去照顾了。
大宝呆坐在那,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看到躺那的妻子,他总觉得是睡着了,等下就会起来给他蒸一碗糖水鸡蛋,只是他等了许久,媳妇还是不醒来,脸是那么青白,他摇晃着站起来,想过去摇醒妻子,旁人看的心惊胆跳,念佛的婆婆们都停了下来,大伯急忙过去拉住问道:“大宝你要做什么?”
“我媳妇为什么不起来?”大宝直瞪瞪的问。
“她死了,大宝,你醒醒神。”大伯拍拍大宝的脸,看他直愣愣的眼睛,自己也跟着难受,哽咽着说道:“大伯先带你回家吧。”
“珍莲!我的囡啊!”这时灵堂左边的巷子里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大妈,身后跟着几个年轻汉子,婉婉爸爸跟在后面。
“珍莲啊!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年轻轻的抛下娘就去了啊....啊......”珍莲妈哭的肝肠欲断,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在家向来胆小听话,受了委屈嫁到这家来,她一直以为大宝是个好的,一些小事总不要紧,谁知道害了女儿一命啊。
跟在后面的是珍莲的几个堂哥,珍莲的爹也死的早,只留下母女二人,珍莲娘不愿意改嫁,辛苦支撑着带大了女儿,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总免不了被人欺负,珍莲从小就胆子不大,只知道听娘的话,小时候村里的孩子欺负她,她总是只敢逃回家躲起来,长大之后,这性子就更是只见软绵,她的几个堂哥都有些看不上她,后来莫名其妙的名声被毁,家里就觉得她早点嫁出去比较好,免得连累自家的亲事。
这兄弟几个,从小和珍莲也不亲近,珍莲嫁人之后也没来往,今天这村里的人去报信,珍莲娘哭着去求他们几兄弟陪她来,他们也吃惊,但是毕竟不亲近,陪着来了,看珍莲娘哭的要晕过去了,只得上前左右搀扶。
大宝恍惚中看到他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