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公社的时候,一个大队一个大队的人也都是分开的,不过那时候是整个大队按多少人分粮食,如果是新出生或者新嫁进来的,本来没田地口粮分的,一般大队里都会限定一个日子,比如今年的某月某日为限,这个日子之前大队里新增加的人,都会分到口粮田,大队统一收种之后,每年可以领取多少粮食,当时还有自留地,可以自己种些菜,到后来八四年的时候,土地变成家庭承包责任制,在此之前出生的人和在的人,不管大小老少,有一个算一个,在分田时候,就计入人口里面,人多的就分的多,当时人少的就田地少。
这样的分配方式,在当时是公正公平的,但是不过是几年,有些家庭就产生变化了,有老人去世的,也有新人增加的,但是并没有人可以去改变分配好的田地。
当时没有提倡计划生育的时候,那一代人生了太多的孩子,整个爆炸式增加的人口,在当时带来的是饥饿和贫困,等到阿辞他们出生的这一代,已经算是人口大量增加的末期了。
人多田少,带来的必不可少的就是矛盾。
有些人家,父母老去再也种不了田,就把田地分给儿子们种,指望儿子媳妇们,能每年拿粮食给他们吃,人老了其实吃的不多的,但是要是一家人分家了,那其实就是两家三家了,你有的你的田地,我有我的小家,分开时候,父母一般会平均分给儿子多少田和地,但是也会说好一年要给爹娘多少粮食,不过牵扯到最重要的吃饭口粮的时候,说话言语就会多起来,为了给父母的口粮给是不给,给多给少的,父母和儿子媳妇吵架打架的村里每年都会有。
其实以当时的生活来说,这些事真的不能怪他们,人穷没办法,没饭吃的可怕,现在的人不知道,当时的人们或多或少都尝过那滋味的,才会知道粮食的珍贵,当缺少粮食的时候,你才会明白它值得你去做什么。
还有的人家,爹娘带着小儿子,把几个大的儿子分家出去,本身家里的田地不多,新成家的儿子又是结婚背债,又是生孩子,到处都是事,田地上面收成即使好,那也是应付不过来的,而父母那又是种田地多年的,很多时候收成就会比年轻不知事的儿女好,家里收藏的粮食就会比儿子们多,但是,分出去的是儿子,家里不还有没结婚的儿子在么?
人说父母都偏心小儿子,有时候还就是这样的,大的结婚娶媳妇了,自己有了家,对父母未免就淡了些,在身边最小的一直跟着的,那当然就更显得亲了,这时候如果还为口粮田地钱财什么的争吵的话,有事兄弟父母反目的也不少。
而有的人家,觉得儿子越多越好,在六十年代拼命生,生出六七个儿子来,自觉人多势众,以后不怕别人欺负,但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更何况一般都不止一个,那个时候,人多力量大的口号下,人口暴涨,小时候问题还不大,随便糊弄一口吃的就养活了,到慢慢长大,一点点的压力就来了,首先就是吃的,饭不够吃菜更是没油水的时候,饥饿感就会更强烈,那就更想吃,越没吃的越想吃..
粮食和田地,是当时乡下人的命和根。
早上满晒场的粮食摊着,看着就是丰收的景象,忙碌的人们即使劳累,也都是高兴的,有了粮食满仓,心里才不发慌,再把晚稻种下去,或者还可以种一小块糯谷,过年时候可以包粽子吃,要是糯谷收了有多的,也可以蒸了糯米做老酒喝,那就更惬意了不是?等晚稻收了,又是一季丰收,那过年时候就快活了。
阿辞爸爸倒没想这么多,他在摊开田席,又拿了木筢把昨天晚上阿辞妈妈堆着的稻谷给推开,又把旁边田箩里的稻谷倒进田席里,两块田席实在不够晒全部的稻谷,今天早上阿辞爸爸去和自己娘说了,借了她的田席和晒场来,不过大嫂也借了一块去,他娘公平的给了老大老二一人一块晒场和田席,这样阿辞家就可以摊三块田席晒着,收回来的稻谷厚厚的摊着晾晒,只要日头好,今天晒下来,可以先挑几担稻谷回家放着,然后用自家的田席慢慢晒,不用担心稻谷潮掉坏掉了。
等阿辞爸爸把所有稻谷都晒到了田席上,再把空田箩一个个套起来拿扁担挑了回家去,阿辞妈妈早做好了饭,并且喊起了阿辞和阿飞,端了饭给他们在吃了,看到他回来了,赶紧又从锅里拿饭铲盛了一大碗饭端给他,阿辞爸爸大口吃饭,桌上只有一碗咸菜,这是任何时候都能吃到的菜,别的没有这个也少不了的,咸菜是农家菜之根啊,桌上另有一块红方霉豆腐,这个是一大早阿辞妈妈拿着小碗去小店里买来的,小店里有个大大的瓷坛子,里面满满的红方霉豆腐,掀开瓷坛子盖子的时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