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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潭村到镇子上直线距离很近,但是因为中间隔了一座山,所以就变成了一段漫长的上坡路和盘旋而下的下坡路,又因为潭村里面的乡村还有不少,但是从山里出来,潭村是必经之路,这出山的路走的人多了,又没有人去维护,路况就特别不好,要是碰到下雨和洪水,那就更惨了,水一冲,到处是坑了。
前段时间的洪水冲出来的坑并没有人去填补过,老三在下坡的时候差点就因为一个大坑而摔倒,幸亏脚踩的快,才没从自行车上摔下来,老三受了这一吓,到镇子上的时候骑的就格外慢些,今天因不是市日,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在,就是桥头食品站卖ròu的那间小屋门口,却比往常更显热闹,居然有几个三姑六婆站在门外。
老三往常和镇子上的一些男人是比较熟,但是这些女人可不熟,尤其是年纪大的,他更没兴趣熟,这时候就自顾自的要进门去买ròu,那些女人见他要进门,居然就轻声嘀咕起来,有个老太太说的声音大了点,老三听到她在说:“又多一个买ròu的男人。”
老三心里奇怪,难道这些女人呆在这里,是在数来买ròu的人数么?他一脚进了门,一边脸还转着向后看那些老太太们,却听到里面有年轻女人啊的一声惊叫,他急忙就转头去看房子里面了。
☆、卖rò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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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品站是当时国-家设立买卖猪ròu的地方,它一边收购乡村里农民们养出来的猪,一边又把猪杀了卖给附近的人们,收购的猪有最低标准,必须要有一百二十斤重的猪才收,不到斤两的,怎么拉出去卖的,还得怎么拉回家继续养,阿辞妈妈小时候,人吃的东西都不够,给猪吃的更少,家里养的猪真的是还养不出重量来,就是一年养到头呢,自己家都未必舍得杀了吃,还想要卖猪换钱,然后自己少少的买一点吃,这都是过年过节才会去买的,那时候的孩子们一年到头盼的就是过年,因为唯有过年了才有新衣服新鞋子还能有碗饱饭和几块ròu吃。
阿辞妈妈还当故事一样给阿辞说过一件事,那是阿辞妈妈十五岁那年,到年底要过年了,家里的猪好不容易卖掉了,但是却舍不得花钱买ròu吃,因为食品站那是半夜杀猪的,那一年为了省点钱又能吃点好的,阿辞妈妈和她二叔家的兄弟一块儿半夜等在食品站外面买猪血,凌晨三点多食品站里才开始杀猪,但是一点多的时候,就来了人在那排队,因为猪血也不多,却比猪ròu便宜许多,吃了又补人,年节时候都是排队抢着买的,只是那天半夜,阿辞妈妈等呀等,等的阴沉沉的天都变了,狂风吹起大雪飞扬,半夜里下起大雪来了,天冷的叫人受不了,在那等猪血的几个人都冷的难受,阿辞妈妈和自己兄弟一人带了一个搪瓷脸盆来装猪血的,那时候就赶紧拿来挡着风,等终于可以接猪血的时候,端着这抢到的满满一脸盆滚烫的猪血,两个人高兴的都不知道冷了。
到现在阿辞都这么大了,食品站也还是在,买猪ròu的人们依然要来这里,但是总算是不用到过年才能吃到ròu了,这几年食品站里卖ròu的是个快五十的大伯,老三和他混的挺熟,平常来买ròu,他还给老三白搭过几根骨头,他家里养了几个儿子老三都知道也都认识,但是他还真是想不到能在这食品站卖ròu的房子里面再见到阿春。
是一个月多点还是多少天前,阿春还是潭村的三才嫂,日子过的十分惬意,只要她带好孩子,家里照顾好,菜地里稍微去下,三才就十二分的满意,对老婆是有名的好,但是就是这样呢,阿春还是在潭村先后勾搭了三个男人,别人不知道,老三是心里明白的,这真的是个很放的开的女人,在床上热情到无法想象,但是后来出事了之后,老三再想起她来,却觉得自己对她腻的慌,怎么就有这样的女人,找了一个又一个没完没了了?她到底是在找男人还是在找事找刺激呢?现在又穿着油腻腻的围裙,出现在这卖猪ròu的地方,旁边还站着大伯家满脸横ròu的二儿子,她难道是嫁给了这个男人么?
“三哥啊,这么巧今天来镇子上啊?”大伯的二儿子和老三打招呼,他比老三小了一岁,老三往常跑到镇子上找人玩,他家大哥是和他关系蛮好的,导致他家人都跟老三挺熟的。
“嗯,专门来买ròu的,今天怎么是你在卖ròu?你爹呢?”
“我爹年纪大了,让位置给我了,我也是这几天才正式上班的,三哥你想买哪个部位的ròu?你只管放心挑,我亲自给你砍下来。”
老三笑着答应了,看了下案板上的猪ròu,小半片猪ròu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