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了,这时候的人都在山上地里田里呢,这个村在河边,过了河就是潭村的田坂了,因中山阻挡河水而冲出来的泥沙堆积成的田坂,形成了一块很大的土地,还有那样多的水田,养着潭村的男女老少。
大狗娘走到自己村的田坂上,这和她打招呼的人就多了起来,许多村人知道大狗也出事了,但是出事之后就见不到大狗的人,更不知道他们出事的详细情况,憋了许多的好奇心,这时候见大狗娘从镇子上回来,就拉着她问话。
“你们大狗怎么样啦?”
“哎,可怜我们大狗啊,一只手断了啊。”
“啊?真断了啊?医生不能补上去吗?”
“你说的好容易,断了的东西补上去哪那么容易呢。”
“哎呀你们家大狗到底是怎么弄断手的啊?老三是被他自己炸死的,你们大狗是站的和他太近了吗?”
大狗娘张嘴就想说大狗是被老三炸断了手,话都在嘴边了想起自己儿子的话,硬生生的忍了,转而说了句:“老三死的真可怜啊,我们大狗也可怜,站在一边都被炸-药炸断了手,都怪这炸-药啊,你说哪个人想出来的这东西,害人不浅啊!”
“你说的是,炸-药这东西听上去和放炮仗差不多,实际上这个凶多了,你看山都能炸开,炸个人真是小事体,这可是危险东西,真不能随便拿来玩的。”
“我都骂过我们大狗了,什么不好玩去玩这个,老三都赔了一条命进去,我们大狗捡回一条命来还算好。”
“老三明天就下葬了,你们大狗还在医院里,这一包炸-药真的是害人不浅。”
“老三明天就上山了啊?”大狗娘小心翼翼的问,这才有点心虚起来,毕竟是自己儿子把炸药扔出去把老三炸死的。
“是啊,也放不住呢,这温度又高,早点葬了还好些。”
“哎,你们说,这老三死在这七月半快到的时候,会否会被拉去当猪杀了吃ròu呢?”
大狗娘听的打了个han颤,大白天的觉得身上一凉,身边围着的人虽然多,她却突然害怕起来,对人说了句赶着回家就走了,走到木桥头也不敢往晒场上看,快步走着就回自己家去了。
家里小儿子却和大儿子一样躺在床上,他奶奶坐在一边陪着小狗,却原来小狗被吓得病了一场,现在还在发低烧,大狗娘又搂着小狗哭了一场,心疼的不行,赶紧蒸了碗鸡蛋羹给他吃,又忙着料理家里的活,猪草没有了,她婆婆说公公在山上会带回来,大狗娘等不得,自己也上山去割,只是不凑巧,又跑到了正在给老三做坟的那山上,远远看着已经能看出大致轮廓的坟墓,大狗娘不敢多看,提着篮子就走了。
大狗父子在医院里住了几天了还没回来,七月半的祭祀都是大狗娘和小狗两个人办的,他们早早的就分家出来了,孩子都大了,节次祭祀这些,每每都是自己家里做的,只是这一次,小狗在他娘请大人进门享用祭祀的时候,隐约听得他娘说了老三两个字,他病好了之后胆子都变小了,一听老三这两个字就浑身不舒服,打了个han噤就躲到了灶前,那里刚烧火烧了许久热的很,等他娘走过来,小狗大着胆子问她:“娘你刚才在喊三哥吗?”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娘哪里喊了老三了?小孩子不要多嘴。”大狗娘十分凶狠的瞪着小狗:“你可不要出去和人乱说,刚才你什么都没听见知道吗?”
“哦。”小狗答应了,可是他清楚明白的听到了他娘轻声的说了老三两个字,他们家没有排行第三的人,老三就是三哥吧?娘她为什么要喊个外人来享用自己家的祭祀的饭菜呢?
☆、有情
七月十五一过,老三的七又做了一个,莲花的精神还是不好,那时候的衣服都做的宽松,她怀了孩子快四个月了,但是肚子依然小,还不能看出来,最近的天气不冷不热的,她就是坐在门前,隔着邻居家的杏树,太阳晒着也不觉得热,老三家这边都是新建房子,本身就是在角落,周围走几步就是田地,他们家只在左边和后门有邻居,前门这一片,远一点是别人家的菜地,近处有一小块平地,算是老三家的。
因是自家的自留地建的房子,前边空地这一片,要是勤劳点,本可以开成菜地,自己家门前种点小菜,不知道多方便,只是老三把菜地是开出来了,他前段时间犯懒,种下去的菜却不是时节,种的晚了点,人家的南瓜都老了,他种下的南瓜藤还当嫩,开出了许多金黄色的大大的南瓜花,只是花开的大的未必结果,结了果的还犹带着未谢之花,能看见的最大的南瓜也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