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了,不觉得孤独和害怕吗?”
良久,他轻叹一声,回:“孤独,所以想娶个妻子,生一堆娃娃了......”
郑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开始休憩。
屏风内的人静静躺着,没有辗转反侧,却始终睁着眼睛,轻轻从袖中拿出玉,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来,喃喃自语道:“终于成双了是吗?”
朦朦胧胧地,耳边似有的动静,郑翻了个身,恍惚间看见人影晃动,很快又被沉沉的意识压下。
没有想到将江思藐的坟给刨了也毫无所获。那是一座假坟,用土培出了一个峰来,下面都是平地,连下棺的坑都没挖。曲伯尧在平地上来回踱了两周,没有发现机关,又将视线投至那块屹立不动的碑上。
钟桓上前,小心禀道:“卫夫人刚刚传信说,宫中来信了......”
曲伯尧抬头望了眼林杈间的曦光,道:“留一些人暗伏在这附近,随时观察这里的动静。剩下的都撤回吧。”
一觉醒来,郑发现自己正躺在榻上,惊坐而起,匆忙掀被,衣衫尚整齐,正诧异,一阵羹汤的香气忽然扑鼻。
屏风外有人影晃动:“先出来洗簌,早上做了兰羹。”
郑穿上鞋步出屏障,但见他端着一盆热气蒸蒸的水朝她走了过来。
“我,我为什么会睡在你的榻上?”
他放下热水,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笑:“我就知道你在心底里觊觎着我,想占我的便宜,昨晚你趁着我睡着了,自己偷偷摸摸地爬上来了,骑在我的身上压得我透不过气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幸亏我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宁死也不肯从了你!”
“你胡说!”郑面色大。
“信不信由你。”他拧起脸帕递给她道:“先擦擦你脸上的口水吧。”
郑伸手在脸上摸了摸,哪里有什么口水,白了他一眼,接过脸帕狠狠擦了几擦。一拿开,又见他得意地笑着递来装有盐水的竹筒给她:“好好漱漱,美人有口臭真是一件特别煞春光的事儿。”
郑气得说不出话,愠怒地接过,定定地对着竹筒里的水照了良久,确定脸上唇上没有什么异样,才漱起来。
江思藐在案边坐下,朝她推来兰羹:“别磨蹭了,快吃,吃完再梳妆,不然要凉了。”
郑也坐下:“你已经吃过了?”
“是不是觉得一个人吃很孤单?”
“不孤单。”郑埋头吃起来,一边吞咽一边问他:“你做的?”
“难不成是鬼给你做的?”
郑低笑:“可不是鬼做的嘛?”
他瞪大了眼睛,却听她说:“人哪里会做的这么好吃?”心头一热,咧嘴冲她笑了起来。视线蓦然相接,定定地相互注视了一瞬,又各自移开了。
对上她清冽水眸的一瞬,他只觉得心在胸腔内狂跳了几下,默默注视着垂首的她抱起陶碗舔光了兰羹,瞧见那一点朱红的小舌头轻轻卷动,忍不住滚了滚喉结。
33、沉沦
小楼吹彻玉笙han
宫廷
穿窗而来的风撩起了芙蓉纱帐,帐角悬着一串铜铃,叮叮咚咚地碰撞起来,阮绣芸精神恹恹地苏醒,鼻端细碎的汗珠滚落,又闻不远处的玉楼笙歌起奏,呼唤宫娥阿兰,阿兰不见踪影,阮绣芸起身下榻欲去闭窗,却见窗外前几日开得正艳的红蔷薇已开始缤纷地落英。
宫娥阿兰的声音从宫门处传来:“今日,贵妃娘娘给各个宫中都分有齐纨,水枝,你自己刚刚不也替你们主子领了,你现在凭什么抢我们主子分得的齐纨?”
“凭什么?你们主子都进了冷宫了,还要这么明贵的齐纨做什么?裁来做衣裳穿在身上也没有人看,真是白白糟贱了......”
位分被降为昭华,阮绣芸住的地方无异于冷宫。主子一落魄,连服侍的宫娥都叫人瞧不起,连日来处处遭人欺压。阮绣芸一听这话,推门便朝宫门走去:“怎么回事?”
阿兰卑微地低下头退至阮绣芸身侧,用细如蚊蚋的嗓音说道:“主子,水枝要抢贵妃分给主子的齐纨。”
那名为水枝的宫娥见了阮绣芸也不见礼,却趾高气扬道:“能穿齐纨的,只有三夫人和皇后娘娘,虽无明文规定,但却是后宫默认的规矩了,难道阮昭华不知?”
阮绣芸哂笑:“本宫只知道,现在是贵妃娘娘执掌后宫,贵妃娘娘既要给各个宫里分发齐纨,看样子是有意打破这个默认的规矩,而你们冯贵人怎么还不识好歹,却要墨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