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真是纯得像一汪涓净的溪水。
收完狐狸归来时,他走进屏扇,她正凭在榻上熟睡。他悄悄走近欲去盖被,却瞥见她恬静的睡颜,攥着被子的手一时无法动弹了。
午后的暖光从窗隙里照进来,晒得她靥边微微泛起红润。他想起了在慈恩寺的初见,天真纯粹的年纪,她的腮边也是这样的桃红,她伸手捧来一朵桃花至他眼下时,无忧无虑的笑容也像桃花一样烂漫灼人眼。
望着那似朱砂染就的樱唇,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来慢慢靠近。
郑蓦然睁眼,伸手去推拒他,惊呼道:“你做什么?”
狠狠扼住她的手腕,任她奋力挣扎,他还是贴了上去,死死堵住了她温热的唇,死死地堵住不动,封了半晌才移开。
郑恼怒地盯着他,不停用手去擦。
他却若无其事地笑笑:“原来亲吻是这样美好啊。”
郑眼中的怒意更甚,举起枕头朝他砸了过来,被他接住:“先别杀我,杀了我这世上可就没人有那个本事帮你换颜了。”又转身道:“九只九尾白狐都齐了,明日就给你换颜,你很快就能走了。”
第二日,白玉瓷瓶内的花蔫了。
郑一起来就看见他坐在案前修剪新折的花枝。他埋头全神贯注地修剪花枝,却一心二用地对郑道:“快把脸洗干净了,等我插完了花,我就来为你换颜。”
郑乖乖去洗脸,洗完时却见那瓶中的花插得美韵十足,极为雅致,全然没有昨日自己插的那般臃塞。
“原来你会插花。”郑悻悻地说,“你真是虚伪,我明明插得不好,你却要说好。”
他笑说:“我没有说谎,在我眼里的确是好看,在别人眼里可就不一定了。”
郑觉得他很奇怪,越来越喜欢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了,听起来总像是在挑逗自己。她在一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执着银剪修形,听他又道:“插花不是要把开的好的都塞进去,会显得臃肿。插花需要耐心,要先选枝。”他拿起一根杜鹃花枝打量:“先将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