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还挣扎，后来都已经慢慢麻木，也许这就是对自己的惩罚。

最后也许是玩腻了，找了个边塞的穷镇子，把翠娘卖到了窑子里，翠娘是才出狼口又入虎口。但是在窑子里，听话的姐儿也能自己挣银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翠娘这才开始振作起来。不过是当个姐儿，有吃有喝，都是做生意，张腿的生意而已。趁着自己还年轻，又比这边塞本土的姐儿漂亮，翠娘开始频繁的接客，拿的提成银子也开始多了起来，老鸨看着翠娘是个心狠手辣的，对自己狠，什么客都接。对客人狠，才跟你山盟海誓要随了去，后脚就伙同老鸨涨价，掏光那些男人的银子。

在老鸨看来，翠娘这样的，对男人再也没有妄想，也是！逛窑子的男人，能有几个好的？而这样的人，最适合做老鸨了不是吗？老鸨年纪也大了，翠娘却是个不错的继承人选。

于是老板开始培养翠娘当自己的接班人，翠娘开始跟着老鸨学怎么管窑姐们，如何尔虞我诈，如何虚与委蛇，也是成长为臊子镇有名的楼王，当然是花楼之王。

十年过去了，翠娘三十了，去年开始翠娘已经不接客，开始着手花楼的经营，之前的老鸨年纪大了，找了个乡下地方等死去了。翠娘觉得很可悲，想起自己的闺女，妮子！也不知道她怎么样，算起来妮子也有十四岁了，也要成大姑娘了。

也许人年纪大了，总是会怀念家人，这么多年了，翠娘想回去看看。

翠娘让窑姐们歇息几天，自己则找了个车子沿着熟悉的路往家回。翠娘先去宋家，赶了三天车，骨头都快散架了，记忆中的宋家也变了像。翠娘在让车夫在外面等，沿着村子口往宋家走去。

宋家的房子又扩大了一些，翠娘早就知道宋守山是个能干的，是自己没福气。突然院子里出来个小男孩，看着七八岁的样子，长的倒是可爱。

“姐姐，你快点！”一脸童真，还朝着身后的屋子里喊他姐姐，没见着人，屋里出了一句声：“就来就来！”说着，一个十三四岁，梳着一根大辫子，眉眼中依稀可见翠娘年轻时的样子。

“姐姐，我要快点去看姐夫！爹说姐夫是镇子上最有本事的人了，姐姐你带我去好不好！”小男孩抱着妮子的腿撒娇。

妮子眼中满是宠溺，“行行行，不过当着别人的面可不能姐夫姐夫的叫！姐姐要到明年春天才嫁过去呢！”

“知道啦！叫魏大哥还不行嘛！那姐姐我们快走。”男孩说着拉着妮子的手就往院子外走，翠娘一时躲闪不及，“你是谁？这是我家院墙。”

男孩语气比较冲，妮子忙轻敲了一下男孩的头，“教过你多少回了，不能这么霸道，要有礼貌！”看着男孩吐了吐舌头，妮子才对着翠娘说：“婶子不好意思，我弟弟年纪小！您就原谅他一下。”

翠娘带着帷帽，只露出两只眼睛，衣服穿的比较华丽，但是发髻却表现出她的年纪，瞧着妮子跟自己说话，翠娘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忙用手摆了摆，表示自己不在意。

妮子这才笑了笑，“婶子是来买茶的吗？我爹爹在铺子里，我们正要去呢！婶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翠娘只想跟妮子多在一块呆一呆，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等翠娘跟着妮子到了宋家店铺的时候，翠娘这才惊觉宋守山确实是个好男人，大三间的茶铺，十多个工人，一个年轻些的女人在算账，看见妮子三人，放下手里的账本，“怎么把这个小闹星带来了？”

“娘！童童有我看着，肯定听话！娘就不要说她啦！”妮子见着妇人皱着眉头，忙上前抓着她的手，撒娇。

“娘，我还带了一个买茶的客人来呢！”说着妮子又朝翠娘这边笑了笑。

妇人这才忙上前，要领了翠娘去看茶，翠娘胡乱的指着买了一堆，没见过这么不爱说话，又爽快的买主。妇人高兴的带着工人打包，妮子带着翠娘在客间休息，过了会，似乎是宋守山回来了，听到那个叫童童的男孩围着爹，爹的叫。

宋守山听说来了个爽快的客人，也忙进来han暄，只是才看了翠娘一眼，“妮子，快出去帮你娘的忙，这里有爹就行了。”

妮子还想跟自己爹炫耀一番，不过爹的话最重要。等妮子出了门，宋守山顺手关上了门，坐下，直视着翠娘，“我还以为你死了！”

翠娘震惊，“你……你还认得我？”

宋守山不理翠娘的震惊，只说：“你还回来做什么？看你这样，看来你这些年过的还不错。既然如此，这里……你最好是赶紧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