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放下心来。
老太太不说话,他也就只在一边坐着,知道苏氏在看他,他却因为前几天打了苏氏而不愿意去看苏氏对他幽怨的视线。
心中对老太太叫他过来的目的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最苦的那几年,他为了讨得生计和功名,一面做工,一面苦读,老太太都是苏氏在身边照料,所以,老太太对她极为亲厚,之后,他偏又娶了傅灵瑶为妻。
虽然到现在自己做到了左相的位置,苏氏还是免不了对自己的尴尬身份有微词。
到老太太寿辰之日,这微词便变成了大怨。
他心情亦是郁气难舒。
能做到左相的位置,当然不是光靠一个女人的娘家便行的,他自己在政事上,颇有自己的见解,官场上又有些手段,唯独对后院,听之任之,等到出事的时候,已经不是他一两句话能解决的了,却因此影响到了他在外的声名。
如今每日早朝,他都要受一些人的冷嘲热讽,偏生他还不能为这些事情辩白几句。
最可气的是,平日里每天对着他冷着一张脸的右相沈笑,这几天看着他,眼中还有嘲讽。
满朝文武都在拿他的后宅之事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大楚右相尊于左相,有沈笑在,他永远都要被压了一头,现在,他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憋屈之感。
他的家人,却不理解他在外所付出的努力和拼搏,一个劲地给她拖后腿……
“娘,若无事,儿子就先回去了。”
他起身,不想再在这里耗费时间。
苏氏急得拉了拉老太太的衣袖。
“站住!”老太太缓缓睁开眼。
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惠逸,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威严。
惠逸看向老太太,静等下文,却没有再要坐下的意思。
“你对阿菊是个什么意思,今天,你必须把话给老身说明白咯!”老太太把佛珠拍到桌上,显然很生气。
不过,惠逸蹙着眉,觉得前几日已经把话和自己母亲说得很明白了,不知道她现在为什么生气。
“那些年,我们母子聚少离多,你要考功名我们心中欢喜,可你竟在外另娶!若不是阿菊月份大了,我一个老婆子照顾不来,前来寻你,你都不打算再理会我们娘俩,任我们生死了不是?!”
“儿子不敢!”听老太太提起当年的事情,惠逸眉心跳了跳。
十几年不曾提及的事情,在现在提及,让他大感不妙。
“当年儿子并不知阿菊有了身孕。”
“混账!阿菊没有身孕,你就能不和老身说一声,就在外娶一个官家小姐了?你当了官,就可以不要娘了?官家小姐狐媚样,你就可以不要媳妇了?”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婆子眼睛不瞎,看得清楚她那狐媚样,她生的女儿,也和她一样狐媚样!就算我们教她低头不让人看到她的模样,不还是勾到了宁王府家的世子?宁王府要娶的可是我们惠家的嫡女!她算哪门子嫡女?原本该是我宝贝孙女儿的好姻缘,倒也被她抢了去。说我的宝贝孙女儿要害她,怎么就没把她给害死呢?”
她的掌在桌上拍了又拍,啪~啪直响。
苏氏从她开始说便开始掉眼泪,悲从中来,越掉越欢,见老太太气成这样,忙止了哭,给老太太顺气,“娘别气坏了身子,妾是村妇,相爷嫌弃妾也是常情。只是妾心里苦,那女人都死了十几年了,为什么还要别人说妾是姨娘,是下人,为什么还要让我们的萧萧被人嫌弃是个庶女?”
等两人说完,惠逸才找到机会开口,“这不是因为我曾经向人承诺了,不再娶妻吗?所以只能委屈阿菊为贵妾了,但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按正室夫人来的,中馈也是交由她管,下人也是管她称夫人,与正室并没有不同。”
不满地看了苏氏一眼,比起先前的目光,柔和了几分。
“我当年为了要在京中站稳脚跟,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可男人谁没个三妻四妾的?这些年,除了傅氏,我可曾再收过别人进府?”
苏氏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可是你前些日子还为了那个蠢丫头对妾动了手。”
老太太看着呢,惠逸还是耐着性子劝道:“你现在是相府的夫人,什么都由你管着,我不曾过问过,这些年,你是怎么对袅袅的,我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些,你在后院做一做就可以了,把事情闹到外面去给别人笑话,你让我如何在别人面前抬头,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