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涨价是上面的决定,你们有本事不要在这里为难我呀?”
突然他看到了我,直直走了过来:“夏小竹,你跟我走。”
我不解,后来想到不能跟他走,不然就无法立足,定会被当成是叛徒。
我摇头,眼神清明。
“你的上诉被驳回了。”他说。
我猛地抬头看他。
他接着说:“你可以出去了。”
我呆了好久,不知道“出去”的含义是什么,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吗,我目光中带了希冀和不敢置信。
大家也都把关切的,打探的,仇视的目光,投射过来。
“走吧。”他说。
我双手扶着桌沿,缓缓站起来,问:“去哪?”我记得刑期有很久很久。
“出狱。”他似乎不想多做解释,简单地说,“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第二天一早,就走吧。”
“嗯。”我还是有点蒙,想想应该是有人保我了。在金钱面前,还有什么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更何况,我本来就是遭人陷害。
“你们也都吃饭吧,这情况已经反应上去了,确实是有些关系不好调节。”
听到这种解释,大家都嗤之以鼻。
“就知道说也没用。”他扶额,“是说真的,过一段时间,不超过一星期,应该就会涨工资。”
大家先是发呆,然后又都是眉开眼笑,最壮观的是那么多人一起狼吞虎咽地吃饭。天呐,不会撑么。
这一场风波也算是过去了,我们这些犯人也姑且算是胜利了。
晚上回到寝室,出于某种默契,大家都一言不发,却也迟迟不睡。
“夏姐,你要走了?”
“嗯,应该是的,不出意外的话。”我笑,“虽然暂时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应该就这样啦,出去问问就好了。”
其实平时不是这么多话的人,但现在,就算是废话,也很想说。
“夏姐,我们会想你的。”王玉声音低低的,说着,“要走了姐妹们却没有什么好给你的。”
“说这话,”我嗔怪,“这么一段缘分,什么也换不来。”
“就是,牢房里面,都是生死之交。”李花笑着说。
是啊,因为没什么好计较了,所以朋友就是一切,老大是什么,不是地位,而是朋友多,人人敬服。
“这个是我的手表,夏姐带出去,看着也好留个念想。”一个比较感性的姑娘说道。我记得她是被人连累入狱的。
开了这么个头,大家都纷纷拿出贴身的小东西送我,说是在里边也用不着了,我心里感激,道着谢一一收下。
“哎!我们有些人,进来了就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是啊,就算出去了也都没法儿做人了。”
“我就认识有些人,刑满释放了然后出去找不到工作。”
“再然后就再想着犯点事,再被关进来吗。”我笑了,她们莫名,我接着说,“不会的,绝对不会无处容身。”我的语气和目光都透着坚定。
她们似乎都被我所感染,说:“是啊,都是一样要做人的,犯人是犯过错,品性也不见得就差。”
我笑:“刚刚说的,只是极个别的情况吧,怎么听怎么像一个苦涩的笑话。”
大家又都沉默。
“都别这样,”我说,“来,做了这么久的老大,也没有给你们谋什么福利,临走,我送你们点东西吧。”
手下一听说有礼物,眼睛都亮了。
我把前一段时间雕刻的石头拿了出来,摊了一床。
她们惊讶:“夏姐,这石头好美,你做的吗?”
“傻瓜,我笑着说。”
“手感也不错呢,精巧。”
开开心心地把东西分了,我说出了重点:“如果以后你们谁出来了走投无路,拿这个来找我,保证给一份工作。”
大家都欢呼:“哇,听着感觉好牛叉的样子。”
“卧槽,有钱人就是好。”
“抱大腿抱大腿,记得要对我好一点啊。”
我静静地笑:“一群贫嘴的,我现在也一无所有,但是我有管理的技术,等你们出来,总是能给你们一个容身之处的。”
她们有点失望,不过还是认真把石头收了起来。
“夏姐要想我们啊。”
就这样,我们整整说了一夜的话,从来都没有这么不舍过,只盼着,出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