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之中,另一半则死在了儿女情长,熊周两样占全,真不知为何能够活到今日。
他走了数十步之后,终究是停了下来,将剩余两个纸包握在手心两个呼吸,而后不紧不慢,将两个纸包相继打开。
只见得两个纸包上写着同样一个字,跟第一个纸包一般无二,都是“走”字。
“老狐狸,到这个时候还想占我便宜…”熊周只是低低哂笑,不由想起老人常告诫自己的一句话:“无论如何吃亏,最终算得结果却决不能吃亏…”
熊周没想到这老人交给自己的三个锦囊如此的万金油,让他想起一个小故事,说是三秀才进京赶考,途径寺庙,遂问前程于寺中大师,大师沉默良久,终是伸出一根手指,三人各有所悟。
心有成竹的秀才将之解读为三人之中,必有一人能中,而没甚底气的秀才却愁眉苦脸,觉着大师的意思是三人之中,必有一人落考,第三个秀才却觉得大家完全可以一起高中,或者一起落榜。
此时老人的锦囊,就跟大师那一根手指相差不多,熊周心中才觉得无可奈何。
收了纸包,熊周脚步不再迟疑,尽发足力,这大半月锻造之成果见效相当,连祝天瑶这种老杀手,都要落下半个身位来。
出得小镇外围,一匹黑马孤零零立于霜树之下,却是祝天瑶应急所用的后手马匹。
小镇虽孤远,但有此黑马相助脚力,全力驰骋,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够上得官道,再有小半个时辰,就能够到达江南道边境处的关口,到了关口,自然能够购买新马,或者搭乘舟车。
祝天瑶虽然蒙着脸面,但身材凹凸完美,紧身劲装和披风虽然时时遮掩,却仍旧窈窕曼妙,与这样的女子同乘一马,待遇可不要太好。
熊周毕竟只是二十出头的少年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想到此处,心中也是不由暗自庆幸,天意安排,果真给他带来了不浅艳福。
可他这厢小心思还未落定,祝天瑶已经陡然短途前冲,如黑鸦一般展开披风,玉手一按马头,猎猎衣衫响,跨上了黑马,双脚一蹬,人马合一,黑旋风一般掀起雪花来,径直飞奔而出!
“好你个师姐!对本师弟是真真好心呢!”熊周心中暗骂一句,却不得不发力狂奔,跟在马屁股后面吃雪灰。
祝天瑶得意窃笑,在霹雳堂虽然二人各自算计了一番,但此时她又小小占了上风,回望熊周如家仆狗腿一般跟在后面跑,她心里就美滋滋的极为受用。
熊周见得师姐眉目含笑,心里也是好不爽快,紧了紧背后大龙雀,陡然加速,伸手探出,抓到了马尾,那马儿稍稍减速,熊周却是借得力道,猛然一跃,跨到马背之上,胸膛距离祝天瑶后背只有一拳之隔。
然则为了稳固身姿,他双腿不得不紧夹马腹,如此一来,几乎是紧贴着师姐修长结实的美腿,后者眉宇一拧,出口娇叱道:“光天化日,非礼师姐,辱没师门,好大的胆子!”
这话音未落,一手拉扯缰绳,另一只玉手却是回身轰出一掌,由下而上,推向熊周下颌!
这一掌要是打结实,熊周少不得仰面朝天被往后打飞出去!
不过熊周心挂夏芸和岚的安危,为了节省脚力,这才上马同行,本意并非轻薄,此时心中磊落,也不愧疚,侧身避过掌风,屈起食指,指节猛然点向祝天瑶的肘弯。
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如此应对,想来锻造修行,多少是给他带来了些许好处,不止气息绵长,力气更大,反应更是迅捷了许多,虽然仍旧叫不出招式名头,但到底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刺剑的少年郎了。
祝天瑶原本对熊周的本事知根知底,因为他是师叔逍遥子的徒弟,可此时熊周风格大变,她不得不临时应对,收了臂弯,躲过熊周的指节打穴,扭动身子,反手就是一记野马分鬃!
熊周嘿嘿一笑,嗅闻着师姐香风,二人马背上贴身交手,你来我往,虽然凶险频发,但实则四手相交,胸背大腿相磨,自有一番小情小趣。
祝天瑶自小接受残酷历练,什么样的男子没得见识过?伤在她剑下的轻薄之徒,更是手脚数不过来,却是从未有人如此近过身,此刻也是娇羞愤怒,妙招接连施展。
她既已收到暗河密令,偕同熊周北上救人,自然不会真拼生死,手底下留了分寸,却是让熊周有机可乘,正好用她来验证修炼之时所领所悟!
一路纠缠不清,却是上了官道。
虽然是初冬雪天,但此处临近关口,官道之上并不乏车马人流,他们也不好再动手,怕是引来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