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天真地对池宁桦说道:“大姐,你还要再舀吗?”嘴上这么问着,手中早把那碗饭端到许氏面前。
池宁桦看着宁桐带泪痕却精明的脸肺都要气炸了,正要发作,旁边的柳氏没好气地说道:“好了,吃饭吧。”
池海以前都不会说柳氏做得不好,倒不是他真的以为柳氏做得有多好,而是大家都被柳氏压制怕了,谁也不敢像今儿这么闹着,当众揭她的短。
在饭桌上,听着池宁桐笑嘻嘻的话,池海忍耐下来没说什么。直到池宁桐哇哇大哭地控告一番,他才忍不住说了柳氏一句话,就是这一句话也是给她脸面了。实际上,他心里最厌恶妯娌之间斗气斗计的,一个家往往也因此闹得鸡飞狗跳。
他爹临终前,曾拉着他的手说了一句话:古人都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你以后总要当家作主的,要记住这句话。
那时,柳氏已经过门了,也听过公公临死前的这句话,知道池海心头的结。这时触碰到那个点,柳氏心里不是没有担忧,瞪了一眼池宁桐,那怨怒的眼神是恨不得吃了她。
池宁桐对上柳氏的眼神,既不躲闪也不示威,只是任由她看着。柳氏心里一颤,心道:这三丫头以前见了我就跟老鼠逃街似的,怎么现在不怕我了?
柳氏再瞧过去,见池宁桐脸色冷淡,眼底冷静,倒真是不像小孩子家的气质。她心里一颤,倏地移开了目光。
池宁桐吃着粗糙的午饭,心里早就盘算开了:池家四房虽然还没分家,但是各房都是人心不齐,迟早都是要分家各过各的。那样是最好的,反正这个家大部分的人自私冷漠无情,根本就不是一路的。得要想办法赚钱,一旦时机成熟,就得带着许氏一家离开池家,搬到镇上去住,省得被这家不安好心的人从中作梗。
却说,池宁桐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也是做过一些小本生意的,在一线城市买不起一套房,却刚好赚够在三线城市的市区买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因而,论赚钱的本事,池宁桐还是有两把刷子了。
只是,解决了饭食的问题,后头还有一件十分头疼的问题等着她。
010 抓背后的鬼(上)
吃过午饭,柳氏点名让赵氏和张氏收拾碗筷。经这么一闹,许氏怕大房早就在心里记恨下宁桐,便留下来帮着一起收拾,余下的人便三三两两回房歇午觉。
宁柍走在前头,她可没时间歇午觉,这会儿可是迫不及待要回屋赶制嫁衣呢。走到门槛前,见地面印着一只脚印,上头沾着黏土,她心下觉得奇怪:娘还有小桐的脚没这么小啊。
池守齐在宁柍失神的瞬间已经越过一步跳进门槛内了,后头池源和宁桐也跟着走进来,地面上的脚印便被踩得稀碎模糊了。宁柍没去多想,进了门槛就朝内室走去。
“哎呀,我的嫁衣!”
池宁桐正倒了一杯凉水润口,听到内室传出宁柍惊慌的叫声,呛得连连咳嗽,急急朝里头跑去。后头池源和守齐听到惊呼声也是吓了一跳,跟着跑进内室,但见挂在竹架子上的大红嫁衣两边的对襟破开一道大口子,那齐整的裂口一看就知道是被剪开的。
还有九天就到了苏家来接亲的日子,本来只要再两天就可以赶制完嫁衣的最后一只袖子。这会儿再要重新置办尺头,就是十天十夜不睡觉也赶不出一件完整的嫁衣出来。池宁柍急得眼泪扑朔扑朔往下掉,焦急地说道:“这该怎么办?好好的嫁衣,怎么就被人剪破了?”
池宁桐扫视了一圈内室,并没有什么东西被人动过,再往地下瞧去,见离嫁衣一步外的地面上有一些细碎的黏土,想来是有人来过这里。至于什么人,不外乎就是池宁桦或者是池宁榕了。
宁桐的咳嗽缓住了,开口说道:“你们瞧瞧地上的黏土,是有人进来剪破嫁衣的”
经宁桐这么一提醒,宁柍瞬地想起门槛外那个小脚印,难以置信地自语道:“是宁榕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池源心里也是着急,听大女儿这么说,疑惑地问道:“阿柍,你怎么知道是四丫头下的手?”
宁柍抹了一把眼泪,解释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门槛前有个小脚印,上头沾着黏土,就跟咱这屋里的黏土一样。再说了,家里头也就榕丫头裹脚了,就只有她是小脚。”
守齐在一边气呼呼地应和道:“早上我们大伙儿都下地了,家里头也就大姐和四丫头在了,不是她还能是大姐?”
许氏在灶厨里也隐约听到了宁柍的叫声,赶忙擦好了碗筷回西厢房,踏进内室,一眼看到残破的嫁衣,也是忍不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