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人家是一个村住着几辈子的人了。
想到这儿,萧玉莲故意露出一个无奈凄惶地淡笑,压着嗓音就道,“总归是一个村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若是不载他一程,这大冷天的,传出去会被人说嘴。就让他上后面的车吧。”
萧玉莲一开口,乔氏歉意地笑了笑,然后挑开车帘向外招招手。心里却为萧玉莲难过,这萧氏女何其良善哪?崔家那般惨无人道的待她,可她还是担忧崔继业冷暖,这真是“一人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四海深”哪!
唉……可怜的萧氏女,活生生被迫与自己的相公分离,再相见时如同陌路人一般,实在叫人心酸!
乔氏在这里为萧玉莲哀叹,那她的相公冯敬财坐在车里,抻头向外看,正矛盾着是不是该停下车让崔继业上来,又担心萧玉莲不高兴,这时就见自己媳妇招手示意自己,就明白了,不觉从心里赞许萧玉莲的大度。
高远赶的车并没有停下,后面新租的那辆车停下了,崔继业裹着凛冽的han风就上了冯敬财的马车。
“哎哟我的娘诶,这老天,刮风下雪的能冻死个人。”崔继业一上车,就跟冯敬财和冯保财抱怨着,然后大咧咧地坐在了他们哥俩的对面。
“诶我说敬财大哥保财哥,你们咋数九han天的出门啊?你们瞧把我冻的?快成坨了。”见冯敬财和冯保财,没有接言,崔继业也不往心里去,继续问道。
冯敬财应付地嗯了一声,“家里缺粮断米了,不出门不行啊。”
“哦。”崔继业并没有注意到冯家兄弟里异样的神情,嘴里哦了一声,一双略带三角形的眼睛四下踅摸,当看清车里面那一对吃食时,不觉大惊,“哟,我说敬财大哥,你们哥俩这是发了啊,咋买这么多东西呀?哎呦娘诶,这些东西得花不少银子呢吧?”
冯保财见他眼露贪婪色,不觉眉头一皱,没好腔地道,“这是别人买的,东西再多再好也不是咱的,有啥大惊小怪的。”
“哦。”崔继业并没因为冯保财没好脸色而生气,不以为然地应着,眼里的贪婪之色不曾减少一丝一毫。
“敬财哥,这是谁家买这么多东西啊?我记得咱村里家家都穷得快当裤子了,谁家能有这么有钱?莫非是新搬来的?”
在崔继业印象里,岳良村的确是穷得能揭开锅的没几家,怎么他才十多天没回村,村里就搬迁来了这么有钱的住户?
冯敬财含糊地嗯了一声,没多言。崔继业这话让他怎么接?难道他能告诉他,这些东西都是他原来的媳妇萧氏玉莲买的?
他当然不愿意多这个嘴!
现在的萧氏玉莲,已经跟他崔继业名义上是没有任何关系了。
除了他还是小隽逸和小隽秀骨血上的亲爹外,衙门备案上,这俩孩子已经不是他的孩子了!
崔继业满眼满心都是车上这堆好吃的东西,哪里注意到冯敬财和冯保财哥俩的不屑地神态?
“敬财哥,新迁来的这家姓什么啊?怎么这么有钱呢?”崔继业不死心地追问,他多希望这些东西是他的啊!
冯保财原就看不上崔继业的为人,这会儿见他那毫不掩饰地贪婪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哼声道,“新迁来的人家姓萧,带着俩孩子,家里就三口人。”
“呃……咳咳咳……”冯敬财差点被自己弟弟这阴阳怪气地语调可呛着了。什么时候他家的笨嘴笨腮的二弟也学得会气人了?
可不是嘛?萧氏玉莲从崔家出来,另立了户籍,还带着她的一双儿女,可不就是属于新迁来的住户?家里就三口人也没说错。
“姓萧?”崔继业哪里会往他处想?以为冯保财所说新迁来的,是从外地搬来的。
他做梦都不会想到,他的媳妇是从崔家出来之后,迁到了岳良村的山脚下,另立了户籍,如果说是属于岳良村新住户,人家冯保财原也没说错话。
“敬财哥,保财哥,这家姓萧?是不是与我那贱内沾亲带故呀?”崔继业还在做着想要沾光的美梦,就带着满眼的憧憬向往地道。
冯敬财和冯保财咧了咧嘴角,这话叫他们哥俩还真不好搭腔。这位姓萧的,不但与你原来得媳妇沾亲带故,而且就是一个人好吗?
可这样的话,冯敬财和冯保财说不出口,也不好说。
于是哥俩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两眼一闭倚在车壁上假寐。
崔继业因为心里只惦记着满车的好嚼咕,一开始还真没在意冯家这哥俩的态度。
可见他们闭上眼睛不搭理他,他有些